“对,对!你们说有问题就有吗?凭什么?!”
两边情绪激动,一点就燃,顿时推搡起来。在混战中,庄头妻子被人从站着的石台上推了下去,捧着腿大叫起来。
管家赶到时,眼前便是这一片混乱。他忙安排人将生冲突的两边分开,将自己庄子上受伤的人抬下去,看着对面的人问:“谁是领头的,你们想干什么?”
场面安静下来,闹事的人中站出来一名壮汉,吊儿郎当道:“我就实话实说了吧!你们这小庄子又穷又破,不如作价卖给我们王爷。看在这个鱼塘的份上,王爷出价五两!”
什么?
人们顿时就炸了。
原来什么吃鱼吃出问题是假,借机讹上门来是真。
“五两?做梦去吧!”
“滚!我们庄子不卖!”
壮汉双手抱胸道:“我劝你们识时务,别给脸不要脸。现在卖还有五两,要不然我们就把这塘给填了,谁也别想得了好!”
“知道我们王爷是谁吗?也不打听打听,那可是皇帝亲封的金吾卫大将军!伸一根手指出来,就能把你们碾死的晋王爷!”
在场众人多数并不认得谁是晋王,有些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但那可是王爷,又是什么大将军,谁敢得罪?
一时间,人们皆义愤填膺,却敢怒不敢言。
管家心觉有异,庄头也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若真是晋王爷,那可是咱府上九姑娘的夫婿,怎地会来抢九姑娘名下产业的鱼塘?
整件事,都透着一种荒唐。
“庄子买卖是大事,我实在做不了主。”
管家道,“还请宽限几日,容我回过主子。”
“行,那就两日。”
壮汉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挥挥手道:“走,散了!后日我们再来听准信儿!”
管家回到屋中,将事情前后经过一说,贺氏便皱起了眉头。
晋王出手大方,那份聘礼中随便什么东西都不止五两银子。怎么想,也不会是干出这等事情的人。
所以,背后不论是谁,既然敢打着晋王的旗号,就是冲着他来的,想必身份地位也相差不远。女儿还没嫁,就有人绕着圈子上门找麻烦,待进了晋王府的门,岂不是处境更危险?
“母亲放心,女儿不会有事。”
卢雁依心里有了计较,道:“庄子我不会贱卖。那背后的人无非是想膈应我,离间我和王爷,我不会上当。”
她在心中自嘲:也不知道她和秦牧原这份缘究竟碍了谁的眼,前世今生都有人不想见两人好。原以为只有卢丽婉,眼下看来不止一人,只是前世的她并未察觉。
对方使的这招不算高明,却足够阴损。
明知她就在这庄子里,便特意打着秦牧原的旗号来欺压乡里。两人还未成婚,她总不能冲到晋王府上去质问。不论结果如何,她心头的这个疙瘩是结下了。
两日后。
那帮人果然如约前来。
还没走到鱼塘处,就见到庄子门口站了两队着劲装佩刀剑的镖师。在他们旁边放着一张竹床,上面躺着一个腿脚处包扎着纱布的妇人,正是被推下石台的庄头妻子。
卢雁依坐在最中央的竹椅上,梅染撑着一柄细骨油纸伞替她遮阳,另一侧站着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