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阑冷嗤一声,没说话。
让他享受冷宫的待遇真是便宜他了。
没让他感受当年那蛇窝呢。
祁阑不愿意在这种琐事上分心,捏了捏眉心朝长喜道:“崔世清举荐的人到了没有?”
河堤溃烂,洪水暴,这事儿祁阑一时间根本找不到趁手的人去解决。
以前他可以自己去解决。
可现在不行,他也没办法把长喜拍过去,就算派过去,一个长喜也分身乏术解决不了朝廷那么多问题。
祁阑和姜意嘀咕这事儿,姜意就和崔世清说了,崔世清说他手下倒是有个大掌柜,那掌柜在徐记做事很多年了,一直沉迷于工事驻防,也参加过自己家乡的堤坝建设,据说当时那堤坝就是他设计的,十分牢固。
得了这种人才,祁阑当然要征用。
正说话,外面传来说话声,跟着就有人回禀,“殿下,人来了。”
祁阑精神一振,忙道:“快请进来!”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进门就带着一股朝气蓬勃,朝祁阑行礼问安。
祁阑亲自绕出桌案将他扶起来,“崔掌柜和孤说了你的本事,你能来帮孤一把,孤真的感激不尽,你不知道,孤这几日头都愁的掉了几根。”
祁阑如果愿意,他的亲和力能够很强。
那小伙子来的时候还一心忐忑。
三言两语,就被祁阑将这份忐忑化解。
祁阑和他隔桌而坐,笑问:“既然很喜欢工事驻防,当时怎么没想的参加科考?”
“草民的父亲坐过牢,草民没资格科考的。”
祁阑倒是没想到得了这么个答案,只能叹息一声,“朝廷若是早知道你的本事,必定破格录取,你父亲也喜欢这些吗?你算是受令尊的熏陶吗?”
祁阑注意到。
这小伙子虽然说他父亲坐过牢,但是眼神之中,提起他父亲,是带着一股子骄傲的。
所以专门问了。
小伙子俨然没料到太子会在得知他父亲坐过牢之后还会继续他父亲这个话题,他敏感,却也大胆,“殿下是想问草民父亲为什么坐牢吗?”
祁阑却摇头,“谁家都有自家的秘密,孤不好奇,孤只对你的本事好奇,毕竟孤要用的,是你的本事去造福百姓。”
这话让小伙子动容。
祁阑不问。
他却要说。
此时不说,他怕就没有机会了。
他忽然起身,扑通往地上一跪。
祁阑顿时大惊,“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