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阑抬手,一把将姜意揽入怀。
漠北风沙走石的下午,难得的一会儿清净。
太阳光软趴趴的照着,在这不大的,甚至有些破旧的小院儿里,无人说话,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拥在一起。
姜意靠在祁阑胸口,陪着他。
安安静静陪着他。
祁阑哭了。
眼泪从下巴甚至滴落到姜意头顶。
姜意想要给他擦擦眼泪,祁阑手臂有力的箍着她,带着一点鼻音,低哑的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姜意就听话,没动。
祁阑后脑勺抵着墙壁。
微微扬起的脸上,泪水蜿蜒。
祭奠他的过往,祭奠他死去的妹妹,但怀里抱着心尖上的人,等到泪水落完,再看前面的院子,阳光洒了一院。
是他的以后。
姜意和祁阑吃晚饭的时候,长喜从外面回来。
风尘仆仆,
那是真的尘仆仆啊,漠北这地方,一吹风,风里就裹着皇上。
长喜头混着黄沙,都快粘在头皮上了。
“殿下,查出来了,那小孩儿的娘亲,的确是个公主,不过是前朝太子遗孤的后代。”
前朝太子的遗孤早就不在人世。
遗孤的遗孤,有在京都的,被弄进宫成了四皇子。
有在漠北的,被祁阑他爹摁在手里成了筹码。
还有在哪的,那就不为人知。
长喜道:“她是小时候被控制了的,原本是当做养女养在跟前,但是几年前忽然就。。。。。。”
长喜都觉得这话说出来带着不耻。
“成亲之前,他在南国给赵韫姝做师傅,中途回来过,就是回来那次成亲,成亲之后直到对方有了身孕,他再次去南国,直到被南国那边驱逐回来,才老老实实呆在芦台镇。”
“驱逐?”
姜意问。
长喜道:“是,卑职查到那小孩儿他娘跟前一个伺候的人头上,用了点刑,那人招供的,说是从南国回来的时候极为狼狈。”
祁阑闷声叹了一口气,祭奠了的过往已经是过往,他不要了。
“屋里供奉的,是谁?前朝太子那一血脉下来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