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在山上住了几个月,如今又到了春耕季节。
去年冬天没下雪,一直到现在,一滴雨也没有下。
他此时走在乡间小路上,现这大晚上的,人来人往,竟然不比白天少。
不过大家都来去匆匆,没有太留意二狗子。
现在只要不跟他们抢水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大家也懒得关注。
很多距离水源比较远的,只能用肩挑手扛的方式,从水源地打水,再倒进自家田里。
但水源地的田主人肯定不同意,这年头抢水,等于是抢粮食。
这一路走来,田间地头为了争夺水源而打架的,他已经看到十余起。
二狗子只能庆幸,他的那5o亩地,靠近蛇口山的那口山泉水,在这种灾年很占优势。
而且蛇口山的那口泉水,仍然跟往年一样出水,没有受到旱灾影响。
当他走了一晚上夜路,赶到县城时,天已经微亮。
进城先是去了回春堂,他又带了一麻袋大力丸,都要卖给了司马义。
走进回春堂,现如今的回春堂生意特别好,有很多人在排队。
随便找了一把小板凳,打算坐在旁边等待一会。
谁知,他这一屁股下去,板凳直接咔嚓一下就塌了。
他本人体重就有1oo来斤,背后的剑也有15o斤,再加上这把板凳也不太结实。
这一下可把店里的病人吓了一大跳,有认识他的则在说悄悄话。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张秀才!”
“就是在考场上一剑将考官击飞出去的那位猛人。”
“哈!就是毁坏考场,还欠下2oo两银子巨款那位吧!”
“哈哈哈,那场考试我也看了……”
“这位也是奇人……”
以二狗子如今敏锐的五感,自然将他们的悄悄话尽收耳底。
没想到,自己在县城中竟然还小有名气,过了这么久,还有人在传说他的事迹。
这些无伤大雅的闲话,二狗子只能假装没听见,不过谈论自己,脸上还是免不了有些羞怯地红了。
另外找了一个结实的板凳,小心地坐下去,这次没塌。
独自坐在角落等待了一会,司马义给一个病人看完病,便来见他。
为了避人耳目,司马义领着二狗子走进后院的一间房子。
“你现在是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司马义闻言脸上却没有喜色,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能不赔钱就算不错了,大部分都是穷病,饿病,就别指望从他们身上赚到钱了。
我的药也治标不治本,要是能吃几顿饱饭,吃两顿猪肉,这些病都能不药自愈。”
对于司马义所说的,二狗子也大概明白一点。
今年因为旱灾,很多人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虽然没有直接饿死,但人变得极度虚弱,各种病就上身了。
司马义又是一个心慈的,面对这些穷人看病,店里药材往往只卖成本价,或者只赚微薄的利润。
有时候因为心软,看不得生离死别,甚至还会往里面倒贴钱。
因为收费便宜,价格公道,有时候还免费送药,回春堂的生意确实越来越好。
只是生意虽好,却并不赚钱。
人家卖棺材的希望每天多死人,做郎中的最希望大家都生病。
二狗子感觉,司马义这种见不得人间疾苦的性子,就不适合做郎中这一行。
相识几年下来,司马义从以前意气风的少年,变得沉默了很多,二十多岁的年龄,竟然有了几丝白头。
不过,以司马义这种性情,二狗子与他交易,就不用担心被他出卖。
以前他还小,不知道天高地厚,拿珍稀的灵物出来卖。
随着他对武者的了解深入,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
幸亏当年遇到的是司马义这种人。
不过,如今的回春堂人多眼杂,他还是打算,下次换成晚上再来找司马义。
“一共328两白银,还是全部换成培元固本丸吗?”
司马义清点完大力丸之后,很随意地问道。
二狗子每次都把大力丸全部换成培元固本丸,他已经习惯了。
“这回先帮我采购一批药材,剩下的银子再买培元固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