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喊,都是出了名的毒妇,大街上碰一下都要被追着骂几条街,家丁们不敢下太重的手,畏手畏脚。
一时间,混乱不堪,沈家家丁手持棍棒,也没讨着好。
孟母大声谩骂:“快看!这个奸生女发怒了!我儿不要她,她就心存怨恨,毁了我儿啊!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恶毒的妇人,老天不长眼,上京来的许大人受她蒙蔽,被她们母女二人强绑为婿,这都是什么人家?我要去上京告御状,让这个奸生女不得好死!”
奸生女?!
沈多芙觉得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崩了,耳朵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到了,双眼紧紧盯着孟母。
雨倾盆而下,隔着老远,孟母那恶毒的嘴脸,分明面目不清,沈多芙却那般清晰的印在脑海,挥之不去。
恨意霎时翻涌。
“你这个死八婆!我撕烂你的臭嘴!”
季怀瑜率先反应过来,冲过去,狠狠甩了孟母一巴掌。
有点解气了!
可季怀瑜自幼娇生惯养,哪是这些干惯了农活的老妇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推倒在地。
“住手!你们打的是谁,你们知不知道?”
史彦玉见状,立刻上前帮忙。
“管她是谁?沈家臭名昭著,滚出西塘!滚出去!”
孟母大喊一声,将几片烂菜叶朝史彦玉和季怀瑜身上扔。
“这些都是疯子,有理难辩!先回去!”
史彦玉无法,只能拉着季怀瑜想退回沈府。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沈多芙发了狠,大步朝孟母走过去,一把拽过孟母的头发,毫无章法的对着孟母拳打脚踢起来。
“老八婆!我忍你很久了!今日做个了断吧!”
沈多芙和孟母扭打在一起。
上一次,因为孟母是她的婆母,她打不得骂不得,委屈怨恨只能往肚里咽,惹不起也躲不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怨恨历经两世,都难以消散。
沈多芙年轻力大,孟母这几年好吃懒做,根本不是沈多芙的对手。
“快来看啊!奸生女要杀人了!”
孟母不敌,厉声大喊一声,那些妇人闻声,齐齐围住沈多芙。
沈多芙毫无知觉,只任由着心中的恨意,拼了命的压制着孟母打,一会儿感觉头发被扯住,一会儿感觉有拳脚往她身上脸上招呼。
她不在意,甚至感觉不到疼。
“别打了!多芙,再打要死人了!”
季怀瑜抱着沈多芙,强行拉开。
“你这个奸生女!”
孟母从地上抽搐了下,在别人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骂道,“你爹老弱无力,你娘红杏出墙,与人通奸,老蚌生野种,就是你啊,沈多芙!”
“你说什么?!”
沈多芙怒海翻腾,心中生出杀意,她方才真应该再用力一点,直接将孟母打死。
她被季怀瑜死死抱住,扭头对季怀瑜发了火:“放开我!我就是要杀了那个毒妇!”
“奸生女!滚出西塘!”
老妇人们众口一词,堆到一处,齐齐的冲着沈多芙一遍一遍的喊。
那些难听的谩骂,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的卷过来,将沈多芙瞬间淹没,雨珠颗颗砸在身上,她好像突然间不会呼吸了。
她难受的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