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富,管好你浑家!”
王员外惊慌失措求助。
却不料叶大富也拿起扫把要打过来:“打脊老贱人!你算哪条街上的黄狗,来我跟前狂吠?”
他一贯圆滑,此时却气势汹汹、脸颊涨得通红,显然是被气得狠,
说罢就劈头盖脸打了过来。
不好。
王员外被兜头打了好几下,他龇牙咧嘴高声嚎叫,好容易突围出来扫视一圈,
叶家在死胡同里,要出狭窄的炭场巷只能从屋前过,可叶家两位门神一样占据屋门口,
今日是出不去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忙换了笑脸,躬身作揖:
“两位,是我唐突了,我赔礼道歉。”
那媒婆也跟着做和事佬:“两位都是街坊,真闹大了叶家也落不下好名声。”
“放你娘的冷屁!”
宓凤娘冷声抢白。
还是王夫人上前给她深深行礼:“宓妹妹,你就看我份上饶他一回。再说你砸他这几下,他额角起好几个大红疙瘩,少说有半月不能见人,也算解气。”
她一脸卑微,又言辞恳切,
让宓凤娘想起从前两家交好时王夫人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再想起街头巷口那些传闻,知道她日子也艰难,
便叹口气:“也罢。”
叶大富抓紧时间狠狠再打两下,
又看了妻子一眼,恋恋不舍放下扫把:
“就听我浑家的。”
王员外一看有戏,乐得牙花子呲出来笑:“多谢多谢。”
媒婆也跟着帮腔:“到底是通情达理人家。”
不要钱的好话说了两箩筐,她今日办成这桩退亲,能多拿几十文赏钱呢!
叶大富进了屋,拿出当初的聘书和一方鸳鸯阴阳玉佩,给了宓凤娘。
宓凤娘接过这些东西,叹了口气:“势利也算是人之常情。这些你们拿走。”
正要给他们却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女声:“且慢!”
诸人抬起头,却见灶屋里走出一个女孩子。
她高挑身形,鹅蛋脸,五官更是精致,鼻梁高挺,看着就是个美人坯子。
王夫人刚才没看清,这回仔细看却在心里惋惜了一回,
想必这就是叶家的二女儿了。
其实看她长相气质配自己的儿子也算是可以。
刚这么想就对上丈夫的目光,王员外冷哼一声:“怎的?是指望我家收回成意?我家小二如今在进学,以后少不得要中个秀才举人,京中贵人榜下捉婿,说不定郡主公主都尚的!”
还要说下去,就见叶大富晃了
晃拳头,
他一个拳头就顶王员外半个头大,
吓得王员外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
叶盏这才出声:“退亲可以,但你家当初借着亲家便利从我家拿走的礼、低价买回来的田地这些可怎么算?”
这话一出,院中诸人神色各异:
玉姐儿瞪圆了眼睛,她还当妹妹出来是想挽回亲事呢,谁知是提及这个。
叶大富则咧嘴笑:不愧是自己女儿,这一点亏都不吃。
宓凤娘更是积极帮腔:“是啊,这退亲也罢,往日里人情往来的东西要还回来。”
王员外和王夫人瞠目结舌,他们来退亲可没想到还要退钱。
叶大富算起账来很快:“自打定亲,王家从未给叶家送过节礼,叶家却是按时按节都送。这些可都没道理不归还吧?”
宓凤娘也跟着丈夫算账:“每年过年我家都往城里送一袋白面一袋小米,半口袋绿豆,还有两箩筐瓜果。对了,这要按照汴京城里市价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