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在撞窗户,”
应修说,“我在看着它。”
路易笑了下,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凯撒之前见过他?”
他问纪彻。
“嗯,”
纪彻道,“吓过他一次。”
黑豹不明觉厉,听见自己的名字便骄傲的挺胸抬头。
傅启泽今晚春风得意,路易观察着他的表情,能清晰看出他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同于纪彻的沉默和冷淡,傅启泽浑身是伤,反而懒懒地、像个胜利者,“那你是该管管凯撒了。”
纪彻看他一眼,“凯撒不会对他下。药。”
傅启泽笑意不减,语气也没有任何变化,“你对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他和凯撒不一样。阿彻,他不属于任何人。”
气氛倏然静下来。
觉察出这个话题的危险,路易垂了下眼睛,他戴着黑色手套的长指敲击着膝盖,没注意到一旁的应修看了过来,灰蓝色眼睛静而沉,像在思考。
亭子内的气氛再次陷入僵硬。
侍者垂首静立在台阶下。
灯光闪烁,一切都被浸泡在夜色的凉意中。
纪彻莫名笑了下,为他揉开淤血的疗养师后退一步,湿黑碎发凌乱的垂在眼前,纪彻瞳孔幽深,深挺眉骨在他脸上洒下一层阴翳。
“他是我的。”
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很淡、却又不容置疑。
纪彻仰靠着栏杆,似乎在看天边云团,语气从容:“在你们认识他之前,他就是我的。”
“校庆、游学、宴会,圣德尔的一切,他接触过的权势、认识的人,享受过的特权、经历过的针对,好的、坏的,他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和我一起经历。”
“所以不论是庇护,还是第一个吻,我都是他的首选。你们或许没有见过曾经的他。阿修。”
应修定定地看着他。
纪彻笑了下,“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叫他‘哥’吗?”
死寂仍未被打破,几乎所有人都能猜到纪彻接下来的话。
“因为曾经,他也会这样叫我。”
“还有,”
又侧过头,纪彻与傅启泽对视,浅金色瞳孔幽微,阴冷的看不出情绪,纪彻反而笑了,“趁人之危这种手段,只会让他感到恶心。”
“你或许不知道,他最讨厌被人威胁。”
是几乎傲慢、高高在上的批判。
纪彻一贯冷漠锋利的风格。
……有意思。
路易情绪不明。
这些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对傅启泽一个人说的。
他想到了曾经在食堂,送到叶浔手里的那只钢笔——
威胁吗?
路易唇边勾起的笑容丝毫没有变化,亭外的保镖却忍不住朝他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坐在光影分界的幽暗处,路易的笑容看不真切。
气氛即将崩裂的前一秒,应修最先有了动作。
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灰蓝色的瞳孔雾霭霭一片,起身,径直朝楼上走去。
凯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呼出一口热气,再次伏下,甩着尾巴休息。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