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纪彻是在没事找事。
“这是最后一件事,做完我就放你离开。”
纪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冷:“但你要想清楚,离开我身边你还能去哪。”
回答他的是叶浔的背影,叶浔径直下楼,这次去的是医务室的方向,一刻也没有犹豫。
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纪彻从空无一人的楼梯口收回视线。
教室里一片寂静。
老师好像终于调控好了中央设备,开口道:“继续上课,帝国皇室在上个月六号颁布了《金融法案》,旨在遏制帝国境内越来越严重的通货膨胀,现在我们来分析法案前两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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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药回来,天光黯淡的看不清前路。
叶浔额发被冷气浸的湿润,楼梯间空无一人,他步伐很快,转弯时差点撞上了人,“抱歉。”
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杜逾白。
看见他,叶浔一时有些头疼,他对杜逾白感官一般,称不上有好感、也称不上厌恶,只要杜逾白的所作所为不要牵连到他,那叶浔愿意和他井水不犯河水。
“……叶浔。”
古堡游戏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杜逾白脸色苍白,扯出一抹微笑:“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刚才真的是你。”
“有什么事吗?”
叶浔问他。
“我看到了论坛上的照片,那个人是你对不对,”
他的声音在叶浔堪称冷淡的注视下越来越低,讷讷地:“……你放心,我没有跟任何人说。我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傅启泽不是好人。”
叶浔已经习惯了他的后知后觉,至于傅启泽不是好人这件事,他还以为杜逾白能早点发现。
“嗯。”
他简单应了声,绕过杜逾白准备离开。
“我听古堡的朋友说,傅启泽好像又在打什么主意,”
脚步这才稍稍停下,叶浔看过去,杜逾白不安道:“圣德尔每年期末前都会举办一次大型舞会,庆祝接下来的春假。这次舞会的地点在中央礼堂,你一定要小心……”
舞会吗?
似乎之前有听乔凡说过。
叶浔这段时间的心思一直放在化学竞赛上,杜逾白的提醒来的及时,他顿了顿,对杜逾白道:“谢谢。”
杜逾白眼睛顿时一亮,似乎还想跟他说什么,叶浔已经拎着塑料袋离开。
回到五楼,人声微微嘈杂。
已经是下课时间。
阶梯教室里的学生们接连离开,叶浔逆着人群走进去,把药丢给纪彻。他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杜逾白
口中的舞会。
记忆里原身也参加过两次。
圣德尔组织的晚宴,吃喝为主,流水席长桌两侧座位拥挤,出席的学生必须着正装礼服,原身两次都是小透明,坐在角落吃完饭便离开。
贵族子弟们社交的场所。
好在并不强制学生参加,叶浔稍稍放下了心,并不打算去。
这类舞会一听就是麻烦的集合体,指不定又会触发什么剧情。他实在不想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锡纸被掰开,声音细碎。纪彻垂着眼,五官隐没在阴影中,忽然莫名奇妙地开口,“还没想起来吗?”
教室光线暗沉,湿冷的风将窗帘吹的滚动。
叶浔有些冷,不想再和纪彻耗下去,也不理解纪彻话里的意思。想起来?想起来什么?他不认为他和纪彻有什么值得回想的过去。
医务室没有止疼胶囊,只剩下止疼片。
叶浔听见清脆地咬碎声,他抬了下头,纪彻在看他,眉骨压得很低,眼神锋利到近乎直白,最令叶浔感到荒唐的是,纪彻好像在看他的嘴唇——即便只是轻飘飘、不含任何意味的一瞥,也让他头皮发麻。
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