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站在一边的副手扶了下眼镜,皱眉迟疑道,“或许他已经病入膏肓不能动弹了?”
“呵。”
坎桑尼尔出嗤笑:“不可能。要是说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寻思着算计我,我还会更相信。那个小混蛋……”
“哪怕你把他的四肢打断,那个该死的泼剌区人都会用躯干,一点一点地爬过来,”
他嘴角带笑,眼神可怕极了,“然后用嘴巴咬着匕,将刀刺进敌人的心口。”
“如果他不是个泼剌区人,或许我俩能成为兄弟。”
“可惜,没有如果。”
坎桑尼尔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离开后,抬脚往前走,就像是凶狠的恶狼赶着一群怯懦无胆的羔羊。
用了点小心机,R医生坠在后方听到这段对话的全程。
他心里一沉。
所以,这群家伙不是艾德罗的手下。抓了这么多泼剌区医生,是为了对付那个钟楼帮领艾德罗?
啧……这样的话,塔福娜就危险了。
如果是泼剌区的人还好,会有人忌惮前任猎犬的威名,不会对一个病重的小姑娘轻易下手——但要是泼剌区外的人呢?
更何况现在的塔斯纳出不了泼剌区……他得想办法自救。
说是这么容易,但操作起来就很困难了。
从九楼下到六楼,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老实。
R医生看到有人悄悄地借用紧急通道往外溜,就当他也想这样做时,很快,那扇门后的黑暗中传来了熟悉的枪响。
血腥味又浓了些。
后面传来了男人沉沉的声音。
“我记得说过,不要违抗我。”
“……”
无人回应他,只是人群走动的度快了起来。
暗处到底有多少敌人?
R医生稍加思索,就只能苦笑着放弃抵抗。
不反抗或许只是将死亡终结的脚步放缓。
他加快了脚步。
可要是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
夜曲酒店六楼。
与正处水深火热的泼剌区医生不一样的是,六楼专宴请来的还有不属于那儿的上流阶层医生们。
他们端着酒杯,在舞会中穿梭。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就连头顶的灯光都带着奢靡的气息。
“怎么了,我亲爱的罗莎莉?”
端着琥珀色酒水的导师从远处走来,微笑着看着她,“是不习惯这种氛围吗?”
罗莎莉垂下眼,薄荷绿的丝触碰到她握着酒杯的手背。
“老师,”
她迟疑道,“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亲爱的,放轻松,”
导师抿下酒水,笑呵呵地开口,“当然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
“黑石症。”
她压低了声音,和学生震惊的紫红色的眼眸对上。
“罗莎莉,要是攻克了泼剌区的黑石症,你的前途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