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山妖道跟师父是朋友的事情已然是一件让人吃惊之事,不过盛红衣却顾不上,她只觉得内心涌动着一种特别难以忍受的酸涩和愧疚,以及不知所措,她忍不住道:
“师父……”
万语千言,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盛红衣何德何能呢?
有了一心关心她的父母和姐姐以外,又要多一个处处为她筹谋的师父么?
“……您实在不用对徒儿这么好,我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好,我可能会让您失望的。”
盛红衣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干巴巴说了一句,还有些语无伦次,末了,她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了。
盛坪又“哼”
了一声:
“你还知道你是个逆徒啊?既然知道,要改知道吗?为师也不指望你给老夫养老送终,不过,为师也不想自己收的徒弟走偏了道。”
说罢,就跟撵脏东西是的,把盛红衣往外撵:
“走走走,回去修炼去吧,别在这里碍着为师的眼了。”
盛红衣这时候内心澎湃的感动还没消退呢,就这么一没留意,就被盛坪轰出来了。
她心说,当便宜师父不再是便宜师父时,她确实应该表现好点儿,让他高兴高兴。
老头身体一般,外强中干,上回给她气的都咳嗽了,她下回少气他一点。
这么想着,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盛红衣猛然一拍脑袋:
“哎呦,这个老头,骗了我的符。”
然而再回去那是不可能要到钱了,以老头不要脸的程度,他把符一收,矢口否认他没见着都有可能。
毕竟她又没证据,死无对证呗。
且说盛红衣百味杂陈的回家去了,盛坪拿着盛红衣留下的金刚符一脸奸计得逞。
要不说怎么是师徒呢?
抠门占便宜的模样那是一样一样的。
没花钱得了一张四品符,他要不要这么机智呢?
还有,盛红衣刚刚绘符的手法,盛坪觉得自己也可以参研一二。
想着便做,他提起符,一会儿后就沉入到了绘符之中。
盛红衣回去后没耽搁,那下品符送给她那为老不尊的师父就罢了,反正她今也不是没得好东西。
她吃了晚饭就开始修炼起来。
她先是看的盛坪给她的养神诀,现只到金丹期便没了,不过于她来说尽够了。
养神诀上还有批注,是师父的字迹,可见师父曾经也用过。
就着师父的批注再看此书,盛红衣入门很快,刚入定没一会儿,便沉入其中。
又是一夜过去,盛红衣睁开眼,神识的痛感以及疲乏早已一扫而空,如今灵台空清,神清气爽。
她以前也有过绘符之时用神识过度的情况,不过只能靠自己慢慢养着,一般睡个三三夜方能缓解一些,如今有了这等功法,堪比良药。
这会子盛红衣对自家师父的感激又占了上风:师父爱酒,她决定以后她的酒都分给老头喝。
且说李跃果然一早就来了。
盛红衣对他有点印象,李跃看起来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身后背着一把用黑布缠着的大刀。
看他的模样,不像是个金丹修士,倒是像个凡间打铁的硬汉亦或者是落草为寇的山大王。
性子也是豪迈的。
前些日子,盛云帆说想要她们拜入苍穹派,就是李跃所在的门派。
他一来,人未到声先至:
“云帆老弟啊,多年不见,我瞅着你的状况果然看起来好了不少!”
“弟妹,两位侄女,近来可好呀?”
声音洪亮,震飞树上休憩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