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课结束,辛心收拾了笔记本,瞥眼看向不远处的季青禾。
自从两人不在一个宿舍后,关系似乎一下就变淡了。
肩膀落下一只手,辛心扭头,是谢明阳,“看什么呢?”
辛心摇头,“没事。”
“走啊,”
谢明阳道,“一起吃饭。”
辛心被谢明阳勾着往后门走,谢明阳还抬手招呼了一下,“黄拯。”
大学里的同学情谊不比中学,不是天天一个班里上课的,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规划,不同的路,辛心印象中,黄拯刚搬出宿舍的那两天,他们还偶尔聚一聚,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互相就默契地不那么亲密了。
黄拯还是老样子,大课人多,黑压压的一群人,辛心感觉这张脸他都有很长时间没见了,黄拯还是小孩样,嘴上一茬绒毛胡须。
“现在你俩一个宿舍吗?”
黄拯边拌饭边问。
谢明阳:“没有,我们全分开了。”
黄拯点头,“分开也好。”
辛心看了一眼对面的黄拯,想要问有关季青禾的事,可觉得他们原来宿舍的三个人坐一起吃饭再议论季青禾,这种行为特别不好,就没吭声。
也没啥好问的,事情不就那样。
黄拯三下五除二吃完,“我还有事,先走了。”
“行,去忙吧。”
等到黄拯走后,谢明阳手臂轻碰了下辛心,“知道黄拯最近在忙什么吗?”
辛心筷子在那碗黏糊糊的拌饭里戳了两下,“什么?”
“老赵新开了个课题,可以带两个本科,黄拯已经去了,老赵虽然管得松,他手底下那几个研究生可不是吃素的。”
“啊?”
“啊什么啊,离了我,还有谁给你说八卦,我看你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吧?”
辛心迟钝地点了点头,他还真不知道,他下意识地追问,“那……”
谢明阳眼神有点恨铁不
成钢,“你是不是想问咱们那位季老大有没有参与?”
辛心抿了下嘴唇,他跟季青禾、谢明阳同宿舍最久,也一直关系最好,当然没办法做到完全不关心,而且,他现在必须比以前更加关心身边的人才行。
“这种好事,他会错过吗?”
谢明阳翻了个不大不小的白眼,“他那么死命地捧老赵的臭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也是应该的,”
辛心道,“他一直都很努力。”
“我没说他不应该啊,我就是觉得他……”
谢明阳实在气不顺,“他不是一直一副看不上我们,就把你当朋友的样子吗?而且你什么事不帮他呀?上次你不是还和他一起去帮老赵干活了吗?哦,他知道了那种好事,拿了名额,怎么就想不到通知一下你呢?也不影响他啊。”
“他现在和黄拯两个人一起做课题,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不觉得尴尬吗?有时候我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辛心,你仔细想想,他帮过你什么?”
辛心拿筷子的手顿住,他轻轻瞥了谢明阳一样,“谢明阳,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想,但是,就算他告诉我,又怎么样呢?黄拯他的绩点是我们专业最高的,本来也应该是他啊。”
谢明阳都快无语了,“那你的绩点不是比季青禾高吗?”
辛心:“他帮赵院干活多啊。”
谢明阳:“……”
辛心轻呼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想说,季青禾……”
他顿了顿,“没真拿我当朋友。”
“对,”
谢明阳后仰了一下,手搭在椅子上,“我就是这意思。”
辛心挑了一筷头的饭送进嘴里,慢慢嚼了,“我其实无所谓。”
谢明阳“啊?”
了一声,“无所谓?那是什么意思?”
辛心转头看向谢明阳,“我反正做好自己就行了。”
谢明阳一开始还没理解,等到辛心重新扭转过脸,神色如常地低头吃饭时,谢明阳才慢慢琢磨出意思。
辛心的意思是无论季青禾有没有真拿他当朋友,他该怎么做,就还是会怎么做,反正他对谁都挺友好,所以无所谓别人怎么样。
谢明阳一时无言,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真像你的作风,”
胳膊放回桌面,谢明阳道:“那我说这么一大通,是我枉做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