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项晏眼眶又忍不住酸,哽着嗓子质问:“这次哥运气好才碰上我朋友,要是没人现你要怎么办,你能怎么办?”
床上的人白着一张俊脸,听完只是淡笑着看他,没说话。
蒋厉在一旁抱着手臂看着,心说项晏这大哥还挺爷们儿的,受伤了没叫过一声疼不说,之前没给他电话,估计也是怕家里人担心。
能扛事儿,又顾家,好男人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看着某个小少爷眼里的水龙头要止不住了,蒋
()厉赶忙上去打圆场:
“好了好了,快别闹腾你哥了,他刚做完手术出来,需要静养。”
终于有人肯说这话了,推床的护士小姐姐松了口气,偷偷给他点了个赞。
虽然有点上头,但项晏还是挺明事理的,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于是他点了点头,任凭蒋厉把他拉开:
“好吧。”
没人拦着,护士这才把人推进了病房。
。。。。。。
“这回谢谢你了。”
病房外,项晏擦干了眼睛,嗓音听着还是有些哑。
见他手里的纸又用完了,蒋厉干脆把整个纸盒都递给了他,笑了笑说:“是兄弟就别扯这个啊。”
“我说真的!”
项晏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拔高了声线:“你救了我哥一命,以后要有什么困难尽管说,甭管上刀山下火海,我项晏绝不含糊!”
那信誓旦旦的傻样,就差毒誓了。
见状,蒋厉无声叹了口气,抽了张纸给他按了按下巴上残留的水迹,而后不急不缓地说:
“不用你上什么劳什子的刀山,也不用你下什么鬼的火海,兄弟我好得很,别乌鸦嘴成吗?”
话里的纵容和无奈都快溢出来了,没见过他这副样子,项晏冷不防被逗得笑出了声。
“总而言之”
,擦完脸,蒋厉把废纸团巴团巴扔垃圾桶里,很认真地回视过去:“这些都是我应该的。”
他拍拍他的肩,语气坚定:“你呢就放宽心,照顾好哥哥就行,有什么需要就联系我,兄弟随时都有空。”
“。。。。。。”
该怎么形容呢。
项晏从没有过这种感受,这种被人关心着的,无底线包容的感受。
从来没有过。
心跳声一下一下震颤着鼓膜,就连呼吸都被牵扯着变得困难。
看着眼前人那双真诚的眼睛,项晏头脑一热,便俯身抱了过去。
同一时刻,楼道拐角处传来一声炸响。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原本栽种着绿萝的花盆碎了一地,路人惊悚地停下脚步,又很快逃离般跑走。
碎片中央,面容俊美的蓝男人黑沉着一张脸,指骨捏得咔咔响。!,院长堆着笑,毕恭毕敬地候着,就等把这尊大佛给请出去,态度一如既往地端正,生怕人有一点儿不满意再杀他个回马枪。
“行了“,邬楚收起手机,表情淡淡:”
你们就别送了,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就行。”
院长笑得谄媚:“邬少放心,老爷子那边有我们兜底,查不了
您的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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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邬楚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刚走出医院没几步,就碰上辆紧急刹停的救护车。
邬楚目光一顿,收回了往外的脚步。
救护车不稀奇,医院里成天都是,稀奇的是从里头下来的人。
还是熟悉的那张傻脸,青年一身黑灰的职业套装,显然是刚从公司出来还没回家,跟着推床着急忙慌就下了车。
青年走得太急,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没现自己,更别说正眼瞧上他一眼。
人走后,邬楚站在原地,不悦地蹙起了眉。
。。。。。。
蒋厉从救护车上下来后,一路跟到急诊室门口才被拦了下来。
“呼——”
一路上绷着的心终于有着落了,蒋厉长长舒了口气。
就在他低头时,视线里突然多了只孤单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