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大!
手心的触感过于真实,鼻尖深陷进去,清爽干净的薄荷香气瞬间直冲鼻腔,就连呼吸都快被淹没。这种操蛋时候,蒋厉第一反应居然是——不、不愧是体院男大⊙o⊙
他不干净了……
“我、我跟他闹着玩儿呢。”
耳边传来滚烫的气息。
体育生一九几的大个儿,胸襟又伟岸,扣着蒋厉跟提溜小鸡崽子似的,不夸张地说,蒋厉差点儿被闷死。
听他突然放柔了语调,蒋厉铆足了力气才勉强露出一只可怜兮兮的眼睛,顺着他说话的方向看去。
果然,沈扶清又折回来了。
他素来有洁癖,这趟出来换了套修身的黑大衣,愈衬得人腰身细致,肩
()宽腿长。
及腰长被高高束起,浓眉凤眼,鼻挺唇薄,哪儿哪儿都惹眼,哪儿哪儿都漂亮,好看到蒋厉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
对了。
愣了半天,蒋编一拍脑门儿——就像话本子里头描述的那种风华绝代的贵公子。
清贵又冷艳。
光一个照面,就把所有人迷得稀巴烂。
瞧见人,大少爷嗓子都不粗了,一改对蒋厉时的疾言厉色:
“你、你千万别误会,我平时不这样,不怎么凶人的。”
是啊,不凶人,只吃人。
蒋厉心里小声叨叨,怪不得书里形容这小子活阎王呢,鬼话是一套一套的。
听不见怀里人腹诽,项小阎王低头挠了挠脑袋,眼光水灵灵,耳朵红彤彤,不敢直视心上人那张勾魂摄魄的脸,活脱脱一个不谙世事的清纯男大。
清纯男大,但八块腹肌,且胸怀相——当伟岸。
哪个小零儿不心动啊?
奈何沈大美人好像已经习惯了,根本不care,作为被追求者,话题中心,脚步都没顿一下,像那仙侠文里目下无尘的矜贵白鹤,又是冷冰冰一张脸,面无表情走了。
好像回来一趟就只是为了换身衣服。
项晏:“……”
“能…唔…能放五(我)粗(出)来了嘛?”
快憋死的蒋秘书哼哼唧唧。
话落,项晏垂眸睨他一眼,眼底的情绪汹涌到蒋厉心惊。
片刻,他松开手,独自走到角落里蹲下,不说话了。
周围人来人往,他就蹲在那一动不动。
像颗沉闷的石头。
“咳…咳!”
脱离苦海,蒋厉揉了揉僵的脖子,视线不自觉就被那背影勾了过去。
孤孤单单的,带点小倔,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孤儿院周围荒地上的那只流浪狗。潦潦草草,很大一只,蒋厉喂过一次,后来大狗没垃圾捡的时候就老眼巴巴紧着他瞧。
那会儿蒋厉年纪小,又很瘦,跟个破烂小骨头架子似的,经常被大一点儿的小孩儿抢东西吃,窝囊得要命。
他自个儿也饿,但每次还是会分一半给它,之后再被人欺负的时候,那只大狗就总会跳出来护着他。
虽然后来还是总容易挨饿,但好歹有个伴儿了不是。
所以蒋厉当时特希望那只狗能活久一点,再久一点。
为了达成这个算不上愿望的愿望,小蒋厉已经尽可能地把吃的多分一点给他毛茸茸的小伴儿。可它还是死了。
死在那一年的冬天。
其实那天具体生了什么,蒋厉后来也记不太清了,毕竟白天刚因为偷东西吃挨了顿打,脑子不是很清醒。
只依稀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孤儿院的冬天是真挺冷的。
贼特么冷。
于是脑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根弦,蒋厉迈开腿,朝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