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依微微蹙眉,这些事她也知道,不然也不会不顾危险跑到江南。
她这样做,就是为了避免李承恩继续笼络民心,同时也要打压他的势力。
容烬见时机成熟,继续说道:“小公主不觉得,事情太过巧合,为何你回到宫中就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
“你的意思是?”
“就算宫女在胆大,也不敢议论皇储之事,除非……”
“除非有人故意挑拨!”
容烬笑了笑,赞许说道:“小公主果然聪慧,一点就通。”
他话锋一转,轻飘飘地道:“可惜他的计划注定会失败。”
“嗯?”
李时依疑惑地望着他。
容烬似笑非笑的勾着薄唇,说道:“本座查到,七皇子在宫中安排不少眼线,特别是各宫嫔妃宫中,还有以往皇子出事也与他有关。”
李时依瞳孔猛缩,装出震惊的样子,“七弟当真是心狠手辣。”
“皇位只有一个,他怎么会不急,所有阻碍他的人,他都会毫不留情除之,免留后患。”
容烬轻描淡写道。
李时依深吸一口气,“所以他觉得本宫威胁到他,打算将本宫逼出宫?”
“不是逼你出宫,而是趁机夺你的性命。”
容烬的声音冰凉彻骨,毫无温度,犹如冬日里刮过的寒风,吹进肌肤深处。
李时依攥紧拳头,容烬扬了扬眉梢,不咸不淡的吐出两字:“别怕。”
须臾后,李时依缓过神来,冷声道:“本宫怎么会怕,本宫要拔掉宫中的钉子,看他还如何挑拨离间。”
“本座会助小公主一臂之力。”
是时候该清理一下宫中的垃圾,不然只会污染后宫。
李时依静坐良久,才唤谷雨进来伺候。
闭门思过这几日,她日日抄写佛经和女戒,一日都不曾落下。
太皇太后终于有所动容,命宫女去请她。
而去的地方既不是慈宁宫,也不是礼佛的寿宁宫。
“三公主请跟奴婢走吧,太皇太后已经等您很久了。”
李时依颔首,随着宫女穿梭在曲折迂回的长廊上。
走了好半晌,宫女停住脚步,恭敬地道:“三公主到了。”
李时依抬眸望去,眼前是一片竹林,绿色葱茏。
隐约能听到鸟儿欢快的啼叫。
太皇太后坐在石凳上品茶,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孙女给祖母请安。”
李时依屈膝行礼。
“起来吧。”
太皇太后的嗓音沙哑,带着岁月沧桑的痕迹,“今日召见你,想必你也猜到了什么。”
“孙女愚钝,还请祖母指教。”
太皇太后重重叹息一声,慢悠悠地抬眸望向李时依,目光慈祥,像极了一位疼爱晚辈的祖母。
“自古女子便是相夫教子,不可妄自议论朝政,更不能参与朝廷之事。”
“祖母,孙女并未参与其中。”
“可你却是最受争议的那个人。”
太皇太后的语气变得严厉,“皇储之事不是你能掌控,更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李时依低垂眼帘,没有接话。
“哀家知道你从小聪慧,深得你父皇喜爱,可你是女子,就该安分守己待在寝宫中。”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