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个年轻人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将领刚出新手村就碰上了当今的将领天花板最后用乱箭身死的结局扯着秦军打下了“一点五比一”
的战损比,已经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前世,始皇在他三十七岁,秦国灭掉赵国时,将少年时期在邯郸欺负过他与生母的赵国贵族们几乎快屠干净了,却把赵括的侄子,也就是其弟赵牧的儿子——赵兴迁到了咸阳,封为了“武安侯”
,足以瞧出来始皇本人对待赵奢家族的态度的。
此后马服君赵奢的后人们一代代传下去,渐渐不用“赵”
姓,反而用“马服”
为姓,慢慢的“马服”
二字简化为“马姓”
,有人尊马服君赵奢为“马姓始祖”
。
上辈子赵康平和妻子到邯郸玩儿时,还在紫山(马服山)公园见到了马服君的雕像,听导游讲了这一门三将的故事。
父亲是赵人敬仰的对象,兄长带领着几十万赵军惨死在长平,父亲耀眼的光环与兄长好好坏坏的风评彻底遮掩了赵牧这一马服君次子的的存在。
赵康平看着跪坐于对面,性子内向的小少年,就仿佛瞧见了另一时空中这个不起眼的赵国将军能在史书上留名就只是因为他是马服君的儿子,“纸上谈兵”
赵括的弟弟,武安侯赵兴的父亲。或许这就是赵牧的遗憾吧?
“咿呀,
()啊啊啊!”
待在姥爷怀里的始皇崽突然攥着俩奶呼呼的小拳头,朝着对面的四个人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句。
在场之人,除了李牧外,赵括、赵牧和司马尚也自然知道小奶娃的真实身份。
有道是,当一个人足够强大了,身边围着的就尽是好人。
即便秦赵有仇怨,即便这四人都出自将门,即便他们的亲戚朋友中就有死于秦军之手的,可此时也没有哪个会犯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提小奶娃的秦王曾孙身份。
瞧着正用穿着白袜子的小脚丫踩着自己外大父的双腿,歪着小脑袋,满脸好奇打量自己的小家伙。
李牧不由笑道:
“康平先生,没想到短短两个多月没见,您的外孙竟然长得这般大了,我还记得他当时刚出生时,只有一臂长,身子小小的,皮肤还皱巴巴的。”
赵康平闻言也不由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外孙,对着李牧笑道:
“小娃娃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子。”
“牧,你们四个今日一同来寻我,不会只是来看看我外孙长什么样子吧?”
听到国师的打趣,跪坐于对面的四个人都不由摇头笑了。
李牧对着赵康平拱了拱手,满脸认真地说道:
“康平先生,我此次前来寻您也是因为受到大父和父亲的嘱托,您冬日里做出来的地窝子传到雁门郡和云中郡后,使得北境中的不少庶民与牲畜都在凛冬之际活了下来,否则的话,胡人在寒冬猛烈攻击北境时,北境的损失就大了。”
赵康平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倒真是个好消息!
李牧话音刚落,赵括也从坐席上站起来,对着赵康平恭恭敬敬地弯腰作了个长揖,感激地说道:
“国师,我来寻您主要是为了感谢您在长平之战进宫为君上指点迷津,如果没有您讲解秦军的游击战,怕是我现在已经死在了长平,我率领的几十万大军也会死在白起的手里,倒时我就是赵国的罪人了!原本应该早些来拜访您的,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前来大北城,还请您莫要在意。”
看着赵括如此谦卑的模样,赵康平倒是又刷新了一层对这个时空中赵括的认识,他也忙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对着赵括笑道:
“马服君,您不必如此,长平之战中我做的一切更多也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的家人与族人们的性命才那般做的,归根结底,长平之战中秦赵能议和,我只是动了动嘴皮子,真正出力的还是您与廉颇将军以及几十万的赵军,我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唉,国师,您太过谦虚了,括也知道廉颇将军的功劳远远在我身上,我却越过廉颇将军被君上封为了封君,不管国师相不相信,括如今继承了父亲的封号,真的受之有愧啊。”
赵括红着脸垂着脑袋,满脸羞愧的说道。
赵康平听着没有吭声,这是赵丹自己性格的锅,他说话也不起作用的。
看到刚刚热起来的气氛一下子就被马服君给带的冷了下来,司马尚忙眼
睛亮地笑呵呵说道:
“国师,牧兄和括兄都是为了感谢您才来的,我司马尚就不一样了,我是被您馋来的!”
“信陵君就来您府上做了一次客,回到小北城后直言您家的食物吃着十分美味,嘿嘿,我每日都会派仆人到您家的食肆里买食物,听说您过几日会在府里举办宴会,还要吃新鲜的用麦粉做的食物,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来参宴呢?”
说完这话,司马尚还冲着赵康平眨了眨眼睛。
赵康平还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见到这般活泼、自来熟的年轻将军,他不由哭笑不得地点头道:
“司马将军能来参加我的宴席,康平自然是从心眼里欢迎的。”
“那司马尚都能来?我李牧肯定也能来吧?”
李牧笑着询问。
“当然。”
赵康平笑着颔。
“那司马尚和李牧都能来,我赵括也能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