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昏暗暗的地牢,因为那扇被掀开了的天窗,而变得光亮了些。
但实际上,也没有光亮到哪里去。
毕竟,外面此刻已经是黑夜了,照进来的只有凉白色的月光,和些微的星芒。
风从大开的天窗外吹进来,将地牢中浑浊的空气吹散。
“……”
藤原雅坐在铁栅栏后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漱石熟练地撬开锁走进来。
猫人的嗅觉敏感,对于一些极细微的味道都能够闻得十分清晰。
他对于地牢里面的味道并不适应,皱着鼻子,肉眼可见的嫌弃,让她有些想笑。
“为什么要来救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差点杀了夏目老师,还是鼠人的卧底这件事吧?”
她没有起身的想法,将手搭在屈起来的膝盖上,就这么说道:
“还有,你说为了和平?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作用。”
“哦,我跟夏目老师说,让如果他还活着的话,记得帮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藤原雅抬了抬眼睛,去看他的表情,“他有说吗?”
“……我觉得你没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
漱石没有直接回复她的问题,而是用自己的态度来说明答案,“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听到他的话,藤原雅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但很快了然的笑了下。
“你和夏目老师还真是像,抛开立场仅仅欣赏一个人物吗?了不起。”
“你不也是这样吗?”
漱石学着她的样子,坐到她身旁的褥子上,尾巴高高的扬着,唯恐碰到些不该碰的,说道:
“在带着那群鼠人离开的时候,你没有杀死任何一个追上来的猫人,仅仅只是将他们打晕了而已。”
“……”
藤原雅用手撑着自家的下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了罪恶的手——
“喵!你你你,你拽我尾巴干什么!”
被咸猫手抓了个正着的漱石,吓得差点窜起来,他的声音都已经快要出来了,却在考虑到所在的地点后又给压了回去。
猫在生气的时候,嗓子会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要开打的时候,更是会直接咧起牙来,朝着人哈气。
而他原本圆滚滚的瞳孔都被这一下子给吓成了竖瞳,却还是没有朝着她哈气,只是在瞪她。
可罪魁祸非但没有醒悟的意思,反而还笑着说道:
“嘘,小声点,你声音再大点,藤原道長都要被你给引过来了。”
漱石狠狠瞪了她一眼,从这混账手中夺回自己的尾巴,气呼呼的往旁边挪了挪,距这咸猫手足有一米的距离,然后才说道:
“你带回来的那伙鼠人跑了,他忙着去把他们抓回来还来不及呢,哪有空来管你。”
“跑了啊,那挺好。”
藤原雅往后面一躺,“刚刚问你的话还
没回答我呢,怎么来救我就是为了和平了,详细讲讲。”
漱石被这人转移话题的技术给哽了一下。
这也有些太生硬了吧!
但他还是如实说道:“你应该知道,藤原道長在鼠人中的地位比不上藤原为时的吧。”
“那是当然。”
“那你说,如果他想要在鼠人中的地位过藤原为时,那他会怎么做?”
他微微靠近了些,金色的竖瞳在昏暗的环境中闪过了一道冷光,“他会再动一次战争。”
“距离上一次战争才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不管是猫人还是鼠人都元气大伤,若是再来一次,你觉得会生什么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