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微微动了动手指,瞿宁森立刻察觉,几乎是瞬间就醒过来:“舟舟。”
林舟嗯了声,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有点心虚。
“。。。。。。这个应该要输完了吧。”
他屈起另一只手的手背,没话找话般,葡萄糖吊瓶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下。
“是输完了。”
瞿宁森点头,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转头让私人医生进来,拔了针头。
房间很快安静下来。窗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桌上的电脑屏幕里是还未处理完的工作文件。
林舟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不好意思,”
抿了抿唇,他声音很轻,开口道歉:“我以为我的低血糖已经好了。”
“麻烦你了。。。。。。对不起。”
瞿宁森正在检查他的针孔,闻言一顿,叹了口气。
“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
眼睫一颤。
瞿宁森却又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无奈中带着担忧:“不过是对自己的身体道歉。”
“下次不要再饿着自己了,心情再不好,也要按时吃饭。”
林舟不知道,在听见电话那头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声时,瞿宁森那瞬间有多恐惧。
他的目光深而沉,有温柔,有疼惜,还有担心。
就是没有不耐烦。
林舟看着那双眼睛,只感觉自己正被波浪般细密妥贴的安全感包围,几乎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咬着唇,半晌,才又开口,依旧是道歉:“。。。。。。对不起。”
瞿宁森一直住在这里,还能这么迅地赶来,想想也知道,他肯定对林舟这半个月的行踪了如指掌。
他一直逃避。
而他心知肚明,却一直纵容。
“林舟,”
瞿宁森笑了下:“你永远不用对我说这三个字。”
况且,林舟也没做错什么。
没有问为什么,更没有长篇大论地解释。瞿宁森不想多谈,加深林舟完全没必要的自责——
普通情侣尚且有吵架冷战的时候,他们连情侣都不是,林舟却连逃避都要顾忌对方的想法,实在是乖到令人心疼。
他年长他八岁,其实宁愿林舟更任性些。
瞿宁森起身,很快将桌上温热的粥端来,用勺子舀起,吹凉了小心递到他嘴边:“先垫下肚子。”
“晚上回疗养院了,再吃好吃的。”
林舟下意识低头喝粥,闻言一愣,反应过来。
还没问呢,瞿宁森就开口:“先吃完嘴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