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听到“嘶嘶”
蛇吐信声从头皮上方传来。
不难设想,如果刚才被玻璃柜旁的长蛇吓倒,再一路夺命往前跑,当遇蛇群围攻之后的惊悚感。
莫伦却吸取教训,对假蛇轻拿轻放。
握住几条的蛇头,观察了制作工艺,就把它们放开了。
在观察过程中,还听墙面传来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假的黑毛大蜘蛛,一只只堪比拳头,在两侧岩壁爬来爬去。
莫伦用枯枝戳中其中之一的肚子,硬邦邦的,橡胶质地。
“可惜了,不够逼真,蜘蛛不会吐丝。”
麦考夫侧步,躲过了斜飞来的假蝙蝠。
没有再用手挡,可不想再揪掉半截蝙蝠翅膀,只观察它的脑袋。
他略失望地摇头,“居然是用锤头果蝠作为原型,它不吸血,怎么变身吸血鬼?”
两人走过了这一段恐怖动物地道,进
入了雕塑、盔甲与画像区。
光线亮了一些,好似贴心地让游客看清这些艺术品有多诡异恐怖。
莫伦扫了一眼,对这些物品的艺术性不置可否。
她问:“您去看过佛罗伦萨的大卫雕像吗?”
麦考夫:“去过两次。我猜您是想问我有没有与司汤达一样的经历?被佛罗伦萨的艺术品包围时,是否感动到落泪?觉得灵魂在颤动,颤动到直接晕眩了?”
“是的,您猜对了。”
莫伦点头,司汤达综合征的医学概念虽然仍未在19世纪被明确提出,但此类现象在佛罗伦萨时有发生。
麦考夫:“人无完人,我也一样。很遗憾,我对艺术品无法产生那样充沛的情感。”
说着,他走到一动不动的盔甲骑士身前。
两米高的全身铜制盔甲骑士,是左手拿着长矛,乍一看就像是一件死物。
麦考夫二话不说,迅速把手里的蛇头怼到骑士的金属眼罩位置,只听“啊”
的一声惨叫。
铜盔甲骑士连长矛也不要了,拔腿就跑。
麦考夫无辜地转头,问:
“我只是简单和他打个招呼。我们也在这里说了好几句话,盔甲人该意识到这里有游客来了,为什么还会被吓到?”
莫伦认真想了想:“也许,他在盔甲里站着打瞌睡了。听到我们的谈话声,半醒未醒地睁眼,就与你伸出的蛇脑袋视线撞了正着?”
麦考夫:“应该就是这样,否则盔甲人的胆子也太小了。”
两人继续朝前,通道渐渐变得相对狭窄起来。
两侧多了一些泥土,土里竖起了一块块墓碑。
不多时,墓碑发出咯吱作响声,各种怪物蹦跶了出来。
缠着绷带的木乃伊、满脸是血且一只眼珠掉出眼眶的活尸、头发披在面前看不清五官的女鬼……
这些怪物像是不倒翁一样,在各自的墓碑附近晃动身体。朝前倾斜,差一点点就能抓住游客的样子。
莫伦与麦考夫从一排鬼爪之下穿过,走过五十米的山洞,即将抵达鬼屋尽头。
莫伦停在最后一块墓碑旁,看了一眼晃动身体的狼人,说:“我觉得坟地少了点什么。”
麦考夫:“缺了鬼火。如果燃烧几团鬼火追着我们跑就更逼真了。”
他又似善解人意地说:“这也能理解。毕竟白磷燃烧产生的气体有毒,游乐园要为游客着想。”
莫伦点头:“是的,这是负责的态度。那就让我补充一点气氛吧,坟地与鬼故事更配。我说一则都市传说给大家助助兴。”
大家是谁?
当然是坟墓里冒出来的鬼怪们。
莫伦:“据说,19世纪的某个万圣夜,两位游客进入游乐园人工山洞。遇上了一群从墓碑里跳出来的鬼怪,它们很吓人。”
扮成鬼怪的工作人员:这说的不就是现在的事吗?
莫伦:“两位游客即将抵达洞口,男游客
为了赞美鬼屋员工做得好,他用双手的手背拍了拍手。女游客忽然沉默了,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