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即刻离了茶馆慢慢的走回镖局,赵杏山一见岳书瑶一瘸一拐的折回来、忙迎了上来:“瑶儿,你的腿怎么了?”
岳书瑶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不碍事,不小心扭伤了脚。”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我看你连路都走不稳了……”
岳书瑶被秋香扶上椅子后、迫不及待的打断了赵杏山的话:“赵叔叔,先别管我的脚、我有事想同您商讨……”
岳书瑶边说边把从两位管事交谈中得来的想法在脑海中理顺,果断的提议道:“赵叔叔,依我看我们暂时不要接路程太远的生意、先从短路程做起!”
“短路程?”
“对,我们太平县是个大县,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庄子和田地、也都会依着水土种茶养蚕,这些大户人家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定不会全都放在太平县的铺子里卖……”
岳书瑶说到一半皱着眉头思虑了一番,问道:“太平县的商贾是不是会把茶叶与丝绸卖到辖下的几个小县与乡村里?这样做的商贾多不多?”
赵杏山是土生土长的太平县人、对太平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岳书瑶一问他就立刻回道:“是,咱太平县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实在是太多了,商贾们会想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把它们卖出去……上等的茶叶与丝绸自是送去那些大城了,而那些较次等的则会下放给下面的几个小县城与乡村,这是几乎每位商贾都会做的事儿。”
岳书瑶闻言一脸欣喜,笑吟吟的说道:“好,只要他们往太平县辖下的小县城与乡村送货物,那我们就有生意可做!”
“赵叔愚钝,还请瑶儿明言。”
岳书瑶本就是邮局的职员、所以涉及到这一块的事务她的反应都特别敏捷,她略微思索了下理清脑海中的思绪、并拟定出初步计划,逐一对赵杏山说道:“还得烦劳赵叔叔派人去打探下,咱太平县城中的商贾们常把货物卖到哪几个小地方。”
“瑶儿此举有何用意?这短路程怕是没什么人会请镖局押送,大多都是派自家的家丁护送……”
这点岳书瑶刚刚已从两位管事的交谈中知晓,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般地位会比非家生子高些,那些家生子都是老油条谁也不愿去担任运送货物这苦差事,所以这押送货物一事大多都是由外头请的下人来做……”
赵杏山点头附和道:“瑶儿说的这点倒是没错。”
“只是,这些外面请来的下人有些难免会存着些坏心思,偷懒怠慢、浑水摸鱼的事儿自是干了不少,这平日里他们在府中干活这般懒散也就算了,但若是负责运送货物时偷懒那还不把主人家的生意给误了?”
“有些下人心术不正倒也是有的,但瑶儿何以见得他们就会在运送货物时偷懒呢?”
岳书瑶笑眯眯的应道:“赵叔叔,这事儿可不是瑶儿凭空编出来的,我今日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
岳书瑶当下便把自己如何被心虚逃窜的张三富撞倒,又如何因扭了脚到茶馆里歇息、继而听到白府那两位管事的对话,一一的说给赵杏山听。
赵杏山听完后一脸震惊,道:“还真有奴才敢私吞主子家的货物?这般恶奴确实该送去官府严办!”
“可不是,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上有忠心护住的奴才、自然也就会有想浑水摸鱼占主子便宜的奴才了……”
岳书瑶把前面的这些事儿都一一说完了,才对赵杏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赵叔叔,您瞧这家生的奴才不愿干这运送的苦差事,外头请的不但偷懒误事、还会借着山匪私吞主人家的货物……我们不就可以借着这点来赚银子吗?”
赵杏山见岳书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知道她心里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忙谦虚的请教道:“瞧瑶儿这副模样定是心里已经有了妙点子,你就快快说出来、别让赵叔瞎猜了!”
岳书瑶闻言先喝了口茶,随即才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计划:“先,这商贾请下人来运送货物多少也要花点银子吧?我们只要把押送的价钱定得比他们请人稍微高上一些,他们定都会乐意用请‘靠不住’的人的那些银子来委托我们镖局押送。”
“其次,咱这太平县下辖也就几个地方算是比较景气,那些商贾自然都会长期把茶叶与丝绸卖往那几个地方,既是长期的买卖那他们肯定是长期、频繁的把货物运往那些地方……”
“那我们可以选那些他们运送得最频繁的路线,咱镖局就专门走这些路线、替商贾们押送货物,这只押送一家、如此短的路程我们自是赚不了多少银子,但若是把大家的货物集中在一起合成一趟运送呢?”
赵杏山一下子便领会了岳书瑶的意思,回道:“积少成多盈利自然也就多了,且成本也会降低———这和送家书是一个道理。”
岳书瑶满意的点头道:“赵叔叔说的没错,我们这点子推行后商贾们就不必担心货物被私吞或者延误,委托给我们镖局、我们还能保证一定将货物顺利押送到目的地,如此好的事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赵杏山跟了岳书瑶一段时日视野也开阔了许多,岳书瑶一提点他立刻就想通了,接下岳书瑶的话补充道:“我明白瑶儿的意思了,咱专门走大县与小县、乡村之间的路线,这些穷乡僻壤就算有山匪也是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角色、定是十分好对付……如此一来镖被劫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