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朗声笑道:“这枚指环,可是四兄心爱之物,本王求了多次他才肯割爱——今日便借花献佛,将四兄这枚指环以作彩头!”
一听说这是宜王殿下的东西,这下,连各府小姐姑娘们也都起了念头。
昭王妃和完颜初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完颜初越身而出,笑道:“我参加!”
说罢,她四顾望了一圈,神色间是势在必得的笑意:“有谁要同我一起比试么?”
席面上面面相觑,而后不约而同沉默下来。
宜王殿下的心爱之物,完颜姑娘求取——个中意味,不言自明。
这位保不齐就是准王妃,她们谁也不会这般不识趣,去触完颜初的霉头。
见得无人搭腔,完颜初的笑意不由得更浓了几分,
她目光一转,忽然定在对面席上,正津津有味看热闹的慕莞齐身上:“我要她与我比!”
霎时间,席面上的目光三三两两,顿时集中在慕莞齐身上。
慕莞齐还没反应过来:“我?”
“素来听说慕夫人出身武家,颇有家门风范。我倒是很想领教一二。”
完颜初笑得张扬,言语之间,甚至以慕家风范相逼,激得慕莞齐不得不同她比试。
慕莞齐闻言有片刻的迟疑。
今日天潢贵胄,达官云集,她并不想做这等抛头露面之事。
“莞齐,怎么了?”
陆渝听得女席这边的动静,不由得过来看看。
慕莞齐略有些无奈:“完颜姑娘要与我比试马球。”
陆渝略一思忖,随即转身望向完颜初,神色微微歉然:“完颜姑娘抬爱,是陆某与内人之幸。只是内人近日身体不适,只怕不能与姑娘切磋,还望见谅。”
陆渝的婉拒还算得体,可完颜初却是沉下了脸色:“方才舒止进来时,她倒是神采奕奕,看起来精神的很。怎么我一要与她比试,她便身子不适了?”
陆渝闻听这句“她见到舒止时神采奕奕”
,不由得有些气闷。他攥着掌心,强捱着笑道:“姑娘这话,我就不知何意了。”
慕莞齐也皱了皱眉:“好好的,扯宜王殿下做什么。”
完颜初冷哼一声:“你别与我扯那一套——我就问你,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比!”
完颜初言语挑衅,慕莞齐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虽是未来的老板娘,但到底还不是老板娘。
她对凌舒止尚且不必卑躬屈膝的讨好,更遑论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
这样一想,她的语气就生硬起来:“不比。”
她本以为话说到这地步,完颜初总会罢休,却没想到眼前盛气凌人的姑娘步步紧逼:“本来听说慕夫人出身武家,一举一动尽得当年慕将军真传——怎么,竟连马球也不敢同我打么?”
现在又用起了激将法,
慕莞齐不由得有些头痛。
可偏偏众目睽睽看着,她反倒不能不受了她此番激将:“既如此,那我应姑娘之邀便是了。球场上马蹄无眼,姑娘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伤了身子。”
完颜初几乎笑出了声:“你倒真是好大的口气!”
慕莞齐不欲与她言语相争,只是快步向前,一路下了马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