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他这个节骨眼,怎么可能与她和离!
这岂非是明着告诉满京城的人,他陆渝宠妾灭妻,竟惹得府中主母自请下堂。
只怕第二日,朝廷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喷死。
这样想着,他望向慕莞齐的神色便有了几分乞求:“莞齐,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好好处理这事儿。。。。”
眼见着慕莞齐根本不理他,陆渝终于绷不住了。
“砰”
的一声,他一拳打在柱子上,咬牙切齿:“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把此事宣扬了出去,这样败坏我陆家家风,我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莞齐踉跄着起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将军自己荒唐,又何苦怪别人抓住了你的把柄?”
一席话,说的陆渝哑口无言。
几人不欢而散,云禾狠狠瞪了一眼夏虞,也离去了。
屋里,只剩陆渝颓然的坐在地上,一旁的夏虞上前温声安慰他。
陆渝猛地一抬头,血红着双眼,问她:“此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啊?”
夏虞没反应过来。
陆渝恨恨:“我早就同你说了,做丫鬟只是权宜之计,我一定会寻了机会,堂堂正正把你娶进陆府。你为何要这般心急,用这样的方法逼我?”
他今早走的时候,便见得夏虞不太高兴,他也没多想,只当是女儿家撒娇。
却没想到,她竟使出这般手段!
夏虞的神色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陆渝,眼中不见半分温情:“我不是夫人,没有对你柔情千种的心肠,我也不是云禾,没有那般曲意逢迎的玲珑心。你莫要拿出你对她们那样弃之敝履的态度来对我!我夏虞不吃你这一套!”
夏虞极少动真怒,陆渝不由得怔愣:“真的不是你?”
他说着,却又不解:“不是你。。。。还能是谁?”
夏虞冷笑一声,自顾自转身离去,葱绿色的衣裙影影绰绰,随风隐了边角。
陆渝顺着柱子缓缓滑下去,他怔怔的坐在屋里,身边终于还是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母亲被他气走了,莞齐被他气走了,夏虞也被他气走了。外面还有一烂摊子的事儿等着他去处理。
他突然就感到一阵迷茫和无助感铺天盖地袭来。
好好的,他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原先的陆府,明明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家族兴旺,那是何等完满的场景,何等令人生羡的家族。
可如今,为什么会这样?
他陷入深深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