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纸糊窗,换做正常人,这都是既省钱又能让光照进来的好办法。
可是在陆颐屋中,这却成了夺人性命的催命符。
陆老夫人的脸色阴沉的结了冰:“颐儿的月影纱是什么时候换下来的?”
虽是疑问,目光却直直看向舒禾。
就连陆渝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罕见的没有出声。
舒禾愣了愣,慌忙俯下身:“妾身也不知。”
“回老夫人,小姐屋里的月影纱是前日换下来的,以至于小姐昨晚便发了病。”
屋里侍奉的小丫鬟壮着胆上前,一五一十的说道。
“前日?”
陆老夫人蕴了蕴,随后锐利的目光刺向舒禾:
“莞齐早在半月前便把掌家权给了你,你现在跟我说你也不知道?”
陆老夫人语气冷冽,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舒禾见势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是。。。。是我命人换下来的,庆儿的生辰宴所费银两不少,府里最近又入不敷出。。。。。”
话音未落,宾客里就有人小声诧异:“将军府竟然已经穷得入不敷出了?”
。。。。。
陆老夫人的头皮突突直跳。
她厉色望向陆渝:“我竟不知将军府何时竟捉襟见肘,以至于连孩儿的生辰宴都办不起了?”
“。。。。。”
陆渝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舒禾,眼中也是浓浓的费劲。
她之前说想裁撤用度的时候他就觉得没必要,将军府家大业大,压根不在乎那几个钱。
但她软磨硬泡,他也只好答应下来,本来以为最多也只是裁些下人的份例,没想到她竟把主意打在了阿颐身上!
阿颐那可是母亲的心尖宝!
他在心里埋怨了舒禾一万遍,却仍然不得不帮着她转圜:“母亲,府里近日确实有些拮据,阿禾想出这个节省银子的办法,也确实是事出有因,治家有方。。。。。”
他感觉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了。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用陆府入不敷出当借口,不然压根解释不了舒禾用明纸换掉月影纱的行为。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舒禾为什么要这么多此一举,平白惹下这么多事!
果然,听见陆渝这番解释,围观的宾客中已经有主母夫人出声帮腔:“女子治家确实不易,禾夫人想必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也有心直口快的人当即反驳:“若将军府实在没钱了,那就别办生辰宴!这样梗着脖子讲究排场,白白苦了可怜的二小姐!”
“就是,没钱办什么生辰宴!”
。。。。。
陆渝和陆老夫人的脸色都是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