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何事如此吵闹?”
方晴踮着脚往外看了一眼:“好像在押犯人,前面那人看着有点像池修……”
“池修?”
沈知煦忙跑到门口,如果是池修押人,那被押的大概就是贺老夫人。
她跑到门口现被锦衣卫押着的那人头上盖了一圈黑布,虽看不清面貌,但看身形就是贺老夫人无疑。
街上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并不知道这犯人犯了什么罪,却都朝着贺老夫人扔烂菜叶子。
沈知煦看了片刻便转身回了铺子。
如今她已与贺家人没有关系,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谁知她在铺子里待了半日,回家时又在门口看见了贺云瞻。
沈知煦暗骂一声“狗皮膏药”
,大步跳下马车,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大步迈进府邸。
贺云瞻正要追进去,却被方晴拦住。
她喊道:“成杨,让你看见此人就直接打出去,你怎么还让他站在这里影响小姐心情?”
成杨黑着脸道:“他才刚来,我正要带人赶,正巧你们回来了。”
“让他好好长长记性,以后再也别来沈府!”
说罢方晴飞起一脚直接将贺云瞻踹出半丈远,惊得后面的成杨瞬间张大了嘴。
“女侠,说动手就动手啊!”
他上前几步揪起趴在地上的人:“还好没打死,不然咱们门口得出人命。”
方晴怒气冲冲道:“再不走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
可贺云瞻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艰难地爬起来,梗着脖子道:“让我见沈知煦。”
“我们家小姐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明明说好往后再不纠缠,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说出口的承诺都做不到,真是狗皮膏药!”
以前听方晴如此骂人,贺云瞻必定火冒三丈。
但今日他没动怒。
“我是来求沈知煦的,她能不能救救我母亲,母亲年纪大了还有心疾,不能被关进大牢啊……”
贺云瞻想到的唯一能救贺老夫人的人只有沈知煦。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关进大牢问斩而无动于衷。
即便知道会被羞辱,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来了沈府。
可连沈知煦的面都没见到……
方晴冷笑两声:“贺云瞻,你还真是天真,你母亲下狱与我家小姐有何关系?”
“全京城除了我家小姐,你不认识别人了吗?三天两头往我们家跑,还要不要脸了!”
贺云瞻咬着牙道:“就算沈知煦不想救人,起码也可以借我点银子吧……”
“我家小姐不是什么大善人,就算真要给穷苦百姓送钱,也轮不到你!”
方晴看着面前窝囊狼狈的贺云瞻,眼底只余厌恶。
她对成杨道:“抓紧把人赶走!以后若再在沈府门前看见他,我就告诉督主你办事不力,让他好好罚你!”
“怎么还成了我的错?姑奶奶你可千万别去告状!”
成杨一点都不敢偷懒,将贺云瞻拽起来,朝他腰上又踹了两脚。
“快滚!我数到三若你还没滚出这条街,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拔出腰间佩刀,锋利的刀刃吓得对面的人打了个哆嗦。
贺云瞻见他不再是一副笑呵呵模样,知道他动了杀意。
如今母亲还在大牢里等着他救,他不能死。
贺云瞻只得不甘不愿地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救人,甚至想把沈知煦与季临寒之间的腌臜事公之于众,以此威胁季临寒将贺老夫人放出来。
可此招凶险,不到万不得已不敢用。
他回了城东一处小巷子里,前几日贺老夫人拿出所有积蓄在这里买了座小宅子。
只有一个小院和两间房,勉强能住下他们一家三口和张嬷嬷。
虽然小,但至少能让他们有个像样的安身之处。
贺云静从荣德堂退学,与张嬷嬷一起做起了手工活,贺云瞻这几日也一直在城中找活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