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不是对贺云瞻没兴趣,只是想尽快与他断干净,不想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几日母亲为她挑了好几个夫婿人选,个个都比贺云瞻有前途。
何况她还私下与昶王见了几面,若能嫁入昶王府,贺云瞻又算什么?
她渐渐想明白,与其抢沈知煦的东西,不如站到高处,把沈知煦狠狠踩在脚下。
如果将来她成为昶王妃,沈知煦只配跪在她面前。
所以她早就放弃了贺云瞻。
那点情情爱爱一点都不值钱。
贺云瞻也不值钱。
“你说什么?”
贺云瞻有些难以置信。
沈容卿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哪句没听懂?我说我对你没了兴趣,不想继续纠缠,你听清楚了吗?”
对面的贺云瞻神色呆滞,嘴角都不自觉张大几分,眼底满含惊讶。
他来前想了一肚子安抚的话,可眼下一句都没说出口,已经都成了废话。
他如何都想不到沈容卿有一日能云淡风轻坐在他面前说不想继续纠缠。
以前她明明那般喜欢自己,还总求着要嫁入贺府,为何短短几日就变成了如此?
贺云瞻紧紧拧起眉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贺云瞻又忐忑地问:“你不喜欢我了?”
沈容卿直言不讳:“对,我不喜欢你了,你现在纠缠我的样子让我觉得厌恶。”
她边说还边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面色十分不耐。
贺云瞻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身边围绕的这些女人,他存着真情实意的只有沈容卿。
他不舍得与沈容卿断开纠葛。
“我马上就能变成有钱人,你再等我一段时日,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够了!”
沈容卿厉声打断他:“这些车轱辘的话说来说去,我早就听烦了,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贺云瞻抬眼看去,沈容卿面上的厌恶显而易见。
他满肚子的话全数作废,倏忽又涌出恼怒。
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不想继续低头。
既然沈容卿如此绝情,也省了他为红叶在她面前编瞎话。
等有朝一日他把红叶的家产都骗过来,不愁沈容卿不回心转意。
贺云瞻硬邦邦地说道:“我没别的事,就是想来问你那日为何不拿钱救我。”
沈容卿嗤笑一声:“我与你无亲无故,为何要救你?”
贺云瞻彻底被激怒,拍着桌子直直起身。
“能眼睁睁看我去送死的人我也不稀罕,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我也不想与你再纠缠下去!”
沈容卿惊讶地抬眼,她从未见过贺云瞻如此坚决。
但随即她松了口气,只要能与贺云瞻断干净就好。
见她没说话,贺云瞻更觉羞恼。
他喊道:“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留下这句话,他先一步迈出雅间,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沈容卿扭着脖子看着门口决然离去的背影,依旧觉得恶心。
一阵反胃忽然涌上喉头,她捂着肚子弯腰开始呕吐。
门口传来响动,她的婢女青婉小跑着进来:“小姐,你怎么了?”
她几步跑到沈容卿身后,忙给她拍背,可拍了半天沈容卿也没吐出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