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了同学,请问你跟江之文老师有什么过节吗?”
那个年长一些的保卫科同志开口问道。
秋了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耸耸肩,叹口气:“我能说的是,江之文老师已经被学校勒令停止一切工作了,其他的,你们去学校打听或者更令你们信服。”
她之所以不自己告诉人家,一来确实是考虑到可信度问题,二来是因为,她真的想回学校了。
浪了这两天,她已经意识到退学之举实在是太冲动了。
正所谓在校千日好,出校一日难。
底层的生活,真的是想想就好,到了要付诸于实际的时候,才发现万事都难。这时代,工作不好找,房子不好解决,想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活下去,真的是难上加难。
她现在特别希望能够跟学校发生联系,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听她这么说,三个保卫科同志都不约而同点点头后便带着前台工作人员离开了她的房间。
宾馆大厅里,江之文和李婉正憧憬着秋了被保卫科同志带下来,送去派出所的兴奋一刻。
结果,他们只看到三个保卫科和前台工作人员下来,没有看到秋了,于是两人迫不及待上前询问。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把那个骗子抓下来?”
江之文很是失望。
保卫科同志十分不满意他指责的语气,没好气地反问他:“江之文老师,听说你已经被学校停止一切工作了,学校真的还会委派你出来找秋了同学吗?”
江之文一下愣住。
李婉赶紧替他回答:“不是学校委派的,只是我们女儿跟秋了同寝室,我们也认识秋了,所以也很替她担心,就自告奋勇出来找她了。”
“是吗?”
保卫科的人半信半疑。
年长的走到前台位置,拿起电话拨给总机:“麻烦帮我接一下浦城大学办公室。”
听到人家打电话给学校,李婉立马猜出人家是要核实江之文的情况,于是她立即拉了江之文要走。
可江之文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秋了没有被抓,认为还有希望,于是甩开李婉的手去问前台:“那个秋了伪造户口本这么大的罪,你们都不抓她?也不报公安?”
“我们核实过了,人家根本没有伪造户口本,全都是你在瞎说误导我们!”
前台的思维全都紊乱,且坚信自己才是对的,所以语气十分坚决。
“人家秋了根本就是用学生证登记的,都是你胡说人家用的是户口本,还给人家编了个‘夏秋’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而且还说得真有那么回事似的,搞得我全信了你的话,以至于都忘记是自己亲自用人家的学生证登记的。”
前台越说越生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出于什么私心,非要对秋了打击报复,所以不惜用了什么少数民族的蛊惑术弄得我晕头转向?”
“肯定就是的!”
年长的保卫科同志给浦城大学打完电话过来,正好听到前台工作人员的话,立即得出结论。
“这位同志,请你注意说话哈!”
江之文一听就怒了,“破四旧这么多年了,你们的脑子怎么还这么迂腐?哪里有什么蛊惑术,你们全都在推卸责任!用户口本登记是你亲口说的,现在怎么反倒变成是我说的了?‘夏秋’这个名字,白纸黑字写在登记表上,而且是你亲手写上去的,现在怎么也成我瞎编的了?”
江之文越说越委屈,自己动手从前台工作人员手里抢过入住登记表,然后轻车熟路翻到秋了房号:“你们自己看嘛……”
这短短几个字,英雄男高音开场,哑剧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