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禥往太和殿去时,神色极阴沉,路上看到颜凊斓的步辇时,阴沉到极致。
当初那仅有的一枚可以调兵的金鱼符,被他这位长姐拿走了。
她兵权在握,置他这一国之君于何地?
如今竟是给弄丢了!
给他惹来了如此大的祸事!
颜禥越想越怒,等到了颜凊斓跟前,眉眼中的戾气还未曾消散。
“长姐这是去哪里?”
颜禥压了压自己的情绪问道。
颜凊斓早就看到颜禥了,只是装作没看到,毕竟现在她还“瞎”
着。
颜禥神色陌生,阴沉的不似她认识的那个弟弟。
说出的话却还在极力维持平和。
颜凊斓只是心中微动,便没有在意了,只是多注意了下颜禥身边跟着的人。
几个太监,还有颜禥自己培养的黑甲军,颜禥即使在皇宫里也极谨慎。
颜凊斓想让绣衣使中身手好的将颜禥拿下,恐怕得大动干戈,很容易暴露。
绣衣使人数比黑甲军还少一些,尤其是皇宫中,大部分都是颜禥的人,想要悄无声息的拿人是不可能的。
而且正在赶往云京城那些被颜凊斓用金鱼符调来的驻军,是用护驾勤王的名头招来的,那些人并不敢真的造反。
“是阿禥吗?我今日感觉头脑有些微清醒,便想找阿禥说几句话。”
颜凊斓轻声说道,也压下了自己的情绪,语调带着一丝急促。
“说什么话?”
颜禥问,声音还平和着,手却绷的极紧。
他并不喜欢颜凊斓直呼他的名字。
“我想单独和阿禥说。”
颜凊斓道,想试试颜禥会不会屏退左右。
“好,都下去吧。”
颜禥说,摆了摆手。
颜凊斓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都走了,颜禥身边还站着人,便知道他这是骗自己这“瞎子”
,也在防备着她。
“长姐,现在可以说了。”
颜禥说道。
“阿禥,上次玄真将我骗出去,偷走了金鱼符,我便感觉很不对劲儿,那时脑子糊涂并未深想。今日清醒一些后,想明白一些事。天玄宫狼子野心,怕是要坏我北晋基业。我的身体一天天不好,恐怕也是绛霄的功劳,平日用的香都是绛霄给的。阿禥,你身体比我好一些,可能会反应慢一些,切莫再用那些香了。太医也要换一批再诊治。枉我对她如此信任,她却想要将我姐弟二人置于死地。”
颜凊斓说道,声音依旧很弱,但是饱含感情。
最初颜凊斓被囚禁时,最担心的便是颜禥,第一个推测便是颜禥与她一样,被骗了,可能也中毒了。
如今知道真相,若不是和天玄宫没有合作的可能,颜凊斓也不会与颜禥在这里虚伪应对。
颜禥看着颜凊斓神色凝住。
沾染上神香后,颜凊斓的精神状态便一直不好,多数时候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