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变了吗?
辛禾雪反应得很快,也佯装伏案入睡。
他暗自解了耳中的禁制,听见了乐伎们离开的脚步声。
门外声音很轻,是那个跑堂的小一问:“客人可满意?”
那个琵琶女回答:“满意,客人已经睡了。”
最后一个离开的歌伎带上了厢房门。
门一掩的动作,送进来了歌舞乐伎们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因为此前房中点着鹅梨香,辛禾雪也未曾发觉这桂香。
他瞬息心中一动。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形容的正是桂花,所以有问题的不是乐声,而是香味?
不过这香好似对妖不起效。
辛禾雪未受影响。
那香是针对人族的。
他摇晃了一阵渡之,“渡之?”
“臭和尚?”
渡之的剑眉紧紧皱着,眼皮震颤,神色不宁,像是梦魇挣扎一般。
看来不能用外力叫他醒来。
辛禾雪抿起唇,想了想,外面既然没有异动,他便随之沉入了渡之的梦境。
………
辛禾雪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片昏暗的红。
有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
辛禾雪抬手将东西扯去了,这是一方红布,更确切地说,这是……红盖头?
他放眼扫了屋内四处。
房屋整洁干净,红烛点着,窗上、墙上四处贴着“囍”
字,整个房间明红刺眼。
红纱帐旁的梳妆台前,一方铜镜映出来肌肤雪白的青年,身上是朱红婚服。
辛禾雪正在疑惑之时,卧房的房门吱嘎一声响了。
发冠整齐,同样穿着朱红婚服的渡之走了进来,他似乎有些拘谨,板直了站在门口。
最后,还是走上前来,和辛禾雪饮了合卺酒。
辛禾雪一直在静静打量他,发觉眼前的渡之完全像是第一次见他一般,何况也没有了之前出家时的记忆。
眼前的渡之,和凡尘俗世里的男子没有不同,发冠青丝束得整齐。
饮完了合卺酒,辛禾雪上前握住渡之的手,试探地道:“夫君……?”
渡之面色不改地阻挡他的动作,分开了两人的手,板正直言:“嫂嫂,不可。”
?
有病?
辛禾雪感到莫名其妙。
这浑和尚做的什么梦?
辛禾雪狐疑地瞥向桌上的合卺酒。
渡之面色如常,平静道:“嫂嫂,我是周江阔,兄长还在病中昏迷不醒,我代兄长周山恒接亲行礼。”
辛禾雪明白了,这还是一个冲喜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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