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远认出来辛禾雪肩上搭着的,不合尺寸的外套属于席正青,他把这件外套扯下来,抛给远处保姆车门前等待的助理。
递上自己常备的猎装夹克,“风有点大。”
见辛禾雪默不作声地穿好,裘远问:“出?”
………
裘远在北城有一个车行。
相较于游轮和飞行器,对财阀子弟来说,机车是毫不费钱的小玩具了。
裘远给辛禾雪扣上头盔的卡扣,严实地佩戴护肘护膝,“不用太紧张,我初高中玩赛车长大,技术还不错,如果有危险,我也会让触手们裹住你,它们的再生能力很强,断了也没关系。”
辛禾雪冷声回应:“……不要。恶心。”
裘远反应过来他是说触手裹住很恶心。
副脑传来心碎的声音。
“好吧。”
裘远摘了墨镜,深蓝色的眼睛因此露出来。
辛禾雪在观察他,直到裘远将墨镜别在领口,戴上头盔。
裘远提醒他,“不要盯着我的眼睛看太久,它会扰乱人的精神,有的时候会致幻,算是被动技能。”
原来大晚上戴墨镜也不戴美瞳是这个原因。
辛禾雪:“……嗯,去哪?”
裘远问:“看海去
吗?”
他告诉辛禾雪坐在后座时要踩在哪里。
机车的后座略微高于前部,辛禾雪需要前倾一些,抱紧裘远的腰。
一缕绿檀冷香,极淡极柔地萦绕在裘远身边。
这让裘远忍不住绷紧了上身,在这种状态下的腹肌是硬的。
他忍不住想,自己今天穿的上衣会不会面料不够薄,辛禾雪能摸到吗?
裘远又开始了求偶。
辛禾雪号施令,“出。”
机车动的时候,是令人肾上腺素一下飙升起来的轰鸣声。
裘远从最近的大道开出去,在不远处的岔路口选择的是一条滨海路线。
视野范围内没有一辆车,只有靠海的一侧有着白色护栏,度表的指针过一百二十公里,长如纽带的滨海道路就变成了跃动的白线。
机车一路狂飙,车轮急旋转,好像把人的魂都甩在了后方。
缺乏对骑行者的信任,辛禾雪用力抱紧后忍不住道:“慢点……”
裘远没说话。
在经过弯道的时候,车身甚至有意地向内倾斜下去。
辛禾雪眼睛睁大了,他搂紧裘远的腰,手背能够看见因为用力而凸起来的淡蓝脉络。
心脏这下是真的提到嗓子眼了。
转过弯道的一瞬间,机车像是灰喜鹊直线蓄能起飞,一下子摆正。
安然无恙。
辛禾雪额头沁了一点点汗。
其实还挺刺激的。
但他呛了一口冷风,立即开始咳嗽起来,声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碎了。
吓得裘远赶紧问:“你怎么样了?”
度盘上的指针数字急下降,机车缓慢得如同蜗牛行进。
越往海边去,白色护栏越是破败掉漆。
辛禾雪的咳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