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个多月前,切割者奉命解决了他的长子库克,现在轮到了杰拉德自己。
它没有人类的是非伦理,切割者只是组织里最好用的杀戮机器,它的刀不含感情地挥向目标。
能够进入核心区的异种,目前只有切割者。
它的其中一项能力,就是附身在意志薄弱的儿童、未成年人、机械体之上,当然,被它短暂附身的人不是它的目标,它不会伤害他们。
切割者这次的工作出了些纰漏,它被人现了行踪,即使它第一时间打晕了对方,并且离开了现场。
但还是很快有人现了它留下的踪迹,警卫队正在四处搜寻它。
切割者趴伏在通风管道中前进。
冰凉而密闭的管道,漆黑一片,只有爬过通风口时会有亮光透
进来。
管道错综复杂,对于它的体型来说,实在是有些狭窄。
切割者身长两米多,这没有算上它的骨刺尾巴。
而且,漆黑铠甲似的甲壳覆盖全身以至面部,一双蝎钳呈现锯齿状,它的这些先天条件让它必须缓慢地在通风管道爬行,才能不出引人注意的声音。
它还要反复从通风口确认杰拉德的房间。
风卷过来了浅淡的绿檀香。
切割者精神一振。
它想起了它的主人。
青年给他取名叫一号。
是他的主人。
在这里。
切割者摧毁了通风口的遮挡。
他从天花板上一跃而下,过于高大的体型,笼罩下来漆黑的阴影。
辛禾雪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脸颊濡湿,透明水珠沾在眉梢、眼睫、鼻尖。
原本一丝不苟的西装乱了许多,外套已经褪去了。
雪白的衬衫和马甲,纽扣解开,袖子往上折了一折,露出隐隐泛粉的玉色肌肤。
他撑在洗手台边,衬衫褶皱被清瘦骨廓撑起,往异动传来的方向瞥去视线,神情冷淡戒备,但眼尾飞红。
切割者担忧地观察主人的状态,紧张情绪让他还不太能熟练使用人类的语言,于是挥舞着蝎钳试图比划,锋锐的钳子闪烁冷芒。
接着,他就看见辛禾雪脸色一白,扶着洗手台边缘,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仿佛承受着什么能使胃部痉挛的痛苦。
圆润的白色药丸从口腔中落下来,由于水龙头没关,汩汩水流冲刷而过,将解药冲进了下水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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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也喜欢,以及楼上楼下众多装潢华丽供客人休息的房间。
辛禾雪穿行在主厅,灯红酒绿,觥筹交错,人声交杂。
长桌与推车架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食物,松露巧克力香气充盈在榛果蛋糕上,嫩煎的牛柳滋滋冒油,空气中流淌着红白葡萄酒的气味。
他从角落找到了新泡的醇香红茶。
茶杯轻碰唇,吹凉后润了润喉舌。
裴家顺位第二继承人的成人礼,算是一个相当大规模的宴会,可以肯定的是,除了裴光济,他其余的任务目标,都在这座庄园里,分布在不同位置。
辛禾雪垂下眼睫,遮掩住眼中的情绪。
k以为他刚刚被甲壳虫吓到了情绪不好,默默说了一句,【呼噜呼噜毛。】
辛禾雪:【……闭嘴。】
k静静地将自己资料库里的高情商安慰语录删掉。
他刚刚的话又让辛禾雪想到了刚刚见到的黑色甲虫,掀起了不好的回忆。
辛禾雪在第二世投胎到了古王朝一位冷宫废妃的腹中。
可能是因为灵魂与世界的不契合,辛禾雪在前十八年,少有清醒的时刻,长时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加之又是拖着这副身体,总之就是个痴傻又病又弱的五皇子。
母妃在冷宫生的他,早已失宠,帝王又残忍无情,因此宫人虽然不敢明面上欺辱,暗中却是经常克扣吞没他们的份例,日子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