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会越来越严重,各处都不对,各处都有阻碍,最后甚至发展成人吃人的境地。
如今那位定局的老者不见踪影,这简直是天崩开局。
这水又岂是如此好治的,禹州水灾是天灾,官员结党营私是人祸,禹州富庶之地就是变相的一个小朝廷,小天下,其中盘根错节何其複杂,谁奉命前去,都是死路一条。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必定要办砸的事。
皇帝这是要逼死宋听檐!
夭枝突然有种牛马无力感,她不是办差,就是在办差的路上。
她突然又油然而生辞官的念头……
这破差事根本没有当摆件舒坦,她往日连动弹都少,现下担心这担心那的,着实费脑子。
酆惕等周围人少了才开口,“殿下此去赈灾,恐吉凶难料。”
夭枝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无法摆烂,“那老者你可有踪迹,此次赈灾他可是关键。”
酆惕摇头,似也为难,“我这些日子也在寻找,没有半点踪迹,不知是为何还不出现?”
夭枝思索片刻,“当务之急是先寻人,我想办法阻止殿下前去。”
“圣旨已下,又有何办法阻止?”
“若是病个十天半个月起不了身呢?”
夭枝假设,“再不济我跟着便是,不必担心,我们手握命簿,总归是不会叫凡人弄出乱子来。”
“也好。”
酆惕闻言点了点头,面容竟有些憔悴,“你须得记住,万不可逆天而行,否则必会受罚。”
“我知晓,前车之鉴早便看过,我总归不会害了自己。”
夭枝说着,看了他一眼,微微疑惑,“我怎觉着你被吸干了精气似的,照理说活都是我在干,你不至于这般罢?”
酆惕被说得一阵面热,确实都是她在做事,他也帮不了什么忙,这差事着实做得便宜。
话到这处,他也将自己的窘境说出,“我在此历劫,毕竟是凡人之身,家中非要为我寻妻纳妾,开枝散叶,我实在烦不胜烦。”
这倒也是,他一个神仙,虽说下凡历劫,但是记忆并未消散,再怎么样也做不出在这里娶妻生子的事。
蓬莱仙岛可极为看重这根独苗苗,唯恐在凡间昏了头误了仙途,这才走后门给他谋了个司命的差事,并着一道把人间劫给轻轻松松历了。
这般留着记忆自不至于渡不过什么劫?
夭枝抬手摸了摸下巴,本着同僚之间相互帮助的原则,“我倒是有个法子,你可一劳永逸。”
酆惕闻言抬眼看来,眼露期待,“夭卿请讲。”
“我往日在山上修炼,会有些妇人来找掌门求药。”
夭枝说来有些惭愧,“我们山门日子过得颇为拮据,所以难免做些偏门生意,那些妇人来,皆是为她们家老爷求药,生怕庶出子嗣过多,抢夺家财,便求了些不能人道的药,我耳濡目染也是会的。
我可以开个方子给你,喝上几日你便断子绝孙了,那宫里的太监都不如你断的干净。”
酆惕很快沉默
下来,仿佛热水冷却。
总归是蓬莱仙岛修了万年的神仙,教养良好也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言,半天才道了一句,“我谢谢你。”
夭枝摆手,“酆卿客气了。”
酆惕闻言又是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夭枝觉着他,应该是太过感动而说不出话来了。
两个侍卫守在王府门口,见酆惕送夭枝回来,一时间皆是惊讶。
他们已被常哥教训过,殿下的清白未失,他们如此乃是失职。
如今见了夭枝和酆惕回来,不由疑惑,“这夭姑娘莫不是又喜欢上酆大人?”
嘴巴快的侍卫开口,“那是必然,咱们殿下虽说玉面貌美,但只能看着,那如何能长久留住人?再说了酆大人也英俊非常,夭姑娘要跑也不是不可能。”
二人说着齐齐叹了一口气。
宋听檐早已离宫回来,步出府门便听到这些话,看了一眼二人。
二人惊觉周围气氛不对,转头一看,便见自家殿下就站在一旁。
身后常坻气极,“你们二人是闲出个蛋不成,竟敢议论殿下,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