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容如释重负,赶紧站起身来,看了眼萧明彻道:“那殿下,嫔妾先去沐浴更衣。”
吃过暖锅子后,衣裳上头上都是一股味道,必须得沐浴更衣才能除去那味道。否则待会儿侍寝的时候,多不好。
姜雪容拎着裙摆,绕过象牙落地障屏出去了。
萧明彻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拧起眉头,他方才就察觉到了,她似乎对自己独处一室有些不适应,局促难安。方才她的离开,更加让萧明彻笃定了这件事。
她不想和他独处一室?
为什么?
他很可怖么?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从来没人说他很可怖,一向只有女子偷偷恋慕于他。
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便是姜雪容的问题,或许是她太过羞涩,萧明彻想。
姜雪容逃进净室,松了口气。银蝉在一旁伺候,见她这副样子,有些疑惑:“您怎么这表情?难不成殿下在寝
()宫里对您做了什么?”
姜雪容瞪她一眼:“呸呸呸,不许胡说八道。殿下那么正直的人,怎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是我坐在那儿,就我们俩,感觉好尴尬,又没什么话说,坐立不安。”
银蝉替她宽下外衣,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道:“您可以找话题跟殿下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嘛。”
姜雪容嘟囔:“又没什么好聊的。再说了,跟太子殿下聊天也很累的呀。”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她又不能得罪殿下,自然只能拣殿下喜欢的话说,殿下喜欢的话,她未必喜欢,那可不就累了?
银蝉对她的歪理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将玫瑰味的澡豆粉倒在姜雪容手臂上,道:“殿下连着两日宿在咱们宫中,这可是好事,说不准殿下明日也来宠幸您。”
姜雪容一听这话,瞪大双眼:“那还是别来了。”
连着三天,谁吃得消啊?
银蝉恨铁不成钢:“您就不能有点上进心么?今日您晋了良娣,明日便能晋侧妃,指不定太子妃之位也有可能。”
虽说家世差了一些,可自古以来,后宫都是宠爱最大,只要殿下愿意宠爱她们家良娣,太子妃之位也不无可能。
姜雪容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那不得累死啦?我才不想。”
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要做的事也就越多。有些位置就应该让有能力又愿意去做的人坐,就譬如说做皇帝好了,太子殿下这种人就挺合适的。
银蝉一时无话可说了,只好在她胳膊上狠狠搓了下,激得姜雪容嗷嗷叫。
从净室里出来时,萧明彻亦沐浴完了,已然上了床榻。
他倚在床头,阖眸养神。
姜雪容轻手轻脚站定,不由得想,这一幕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太子殿下毕竟是美男子。
萧明彻听见声响,睁开眸子看她,似乎有些诧异她今日沐浴这么久。
这自然是因着姜雪容不想再体会那种两个人尴尬对坐的事,所以故意在沐浴上拖延了会儿。
她垂下眸子,莲步轻移,行至床榻边。她放下金钩,幔帐垂落,这自然又是劳累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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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皇后娘娘差人过来传话,说是今夜宫中办初雪宴,让您一定要去。”
洪冬道。
萧明彻随手将大氅解下,搁在一边,捏了捏眉心答:“孤知道了。”
洪冬又道:“皇后娘娘还特意叮嘱,按说该带家眷,但是您如今只有侍妾,没有正妃,便请殿下务必从四位嫔妃中,挑选一位带去今夜的初雪宴。不知殿下要挑选谁?”
洪冬问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隐约有答案,应当就是姜良娣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萧明彻开口:“让姜氏去。”
他扶着额角,又想,初雪宴虽说不算什么大宴席,但姜雪容进宫这么久,毕竟第一回参加这种场合,恐怕没什么经验。便又嘱咐洪冬:“你记得提点她些。”
洪冬应下。
姜雪容听罢洪冬的话,有些意外。她虽然也知道初雪宴,不止宫中,高门大户之间也会办这种高雅的社交场合,但是她一向躲懒,不怎么参加。
洪冬笑道:“还请良娣准备着吧,虽说初雪宴不是什么大宴,但毕竟圣上和皇后娘娘以及各宫娘娘,还有诸位皇子都会参加。您毕竟是殿下的嫔妃,一言一行代表着殿下。”
姜雪容一听见这话,头就有点大。这不就代表着,她得时刻紧绷着,不能行差踏错半分?
她看向洪冬,眨动眼睫:“洪公公,这么重要的场合,要不您问问殿下,还是让洛良娣去吧。洛良娣见多识广,想必比我合适。”
洪冬扯了扯嘴角,还没见过上门的荣耀往外送的,今日殿下带了姜良娣出席,那不就意味着殿下看重她么?
“这……毕竟是殿下的意思,奴才不敢置喙。”
洪冬道。
姜雪容叹了声,似乎妥协了,但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您真的不能帮我问问么?”
&1t;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去人多的地方还是要戴好口罩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