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婶。您还好吗?”
素馨轻轻走近,关切地问。
大山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问道:“有大山的信吗?”
素馨摇摇头:“没有,侯震也没写信回来。可能棠川不方便寄信吧。听说路都不通,咱们再耐心等等。”
大山妈往旁边看了一眼,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素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四个穿黑背心的壮汉在烈日下挥舞着铲子,清理着废墟上的砖块瓦砾。
“有人帮您干活,您为什么还这么难过?”
素馨不解。
“那些人是来强占的!”
大山妈咬牙切齿,已经尽量压抑着怒气说得很小声了,但有个黑背心的瘌痢头耳尖,还是听到了。
瘌痢头走过来,踢了一脚地上喂鸡的破碗:“老东西,别乱说话。给我小心着点。”
素馨护在大山妈面前,侯震和大山都不在,她自然不能来硬的,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大哥怎么称呼啊?”
素馨陪着笑脸。
瘌痢头用大拇哥指着自己,仰着头:“本大爷叫王来,人称王癞子。”
“王哥,您人真好,看大山哥不在,这么好心帮山婶干活,我们街坊四邻都得向您学习呢!”
“切。谁帮她干活,这是老子自己的地!”
素馨露出疑惑的表情:“可这不是大山哥的家吗?”
“大山跟我赌钱,把地输给我了。怎么!不信啊!”
王癞子抖着腿,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新来的知青,不太了解情况,您别见怪。”
素馨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封信,继续说道,“大山哥写信回来,说过几天就回来了。我们到时候再问问清楚。”
“你觉得老子会怕大山?切。”
素馨担心这群人会扣着山婶用来威胁大山,于是试探地说:“王哥,要不这样,山婶在这会影响你们施工的进度,不如我把她接到我家去住几天,不妨碍你们干活,成不?”
王癞子抬手挥了挥,一脸嫌弃:“赶紧把她带走,哭哭啼啼的,真晦气!”
素馨松了半口气。小声对大山妈说:“山婶,侯婶让我接您过去,您先到我们家住,这里的事,等大山回来,让他来处理,我们对付不了这些人。”
大山妈点点头,但依旧心有不甘:“那就放任让他们在我家的地上盖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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