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溜烟赶到了梁王府,直接登堂入室,将刘仲扯在一边,急急忙忙喘着气:“皇叔。。。。。。”
看见堂叔惊诧的瞪圆了眼睛,后面的话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堂叔很喜欢堂婶的,只要堂婶在,他的眼珠子就随着堂婶转。
刘铠生平第一次开始站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这要是知道堂婶偷人,还是跟自个的义兄,堂叔肯定会伤心死。
怪小孩开始纠结,看向正在花园的曲水流觞中放酒杯玩的堂婶和几个弟妹。据说那位怀化郡王是堂婶父亲的亲传弟子,他们三小五猜,那个。。。。。这个。。。。。。难道奸情从小就有?
想来想去,他不忍心说出口,园子里传来一阵哭叫,原来两孩子抢一个酒杯,小槿被哥哥一把推在地上,两人厮打起来,安佳急得满嘴叽里咕噜劝了这个劝那个。
安佳跟阿奴最大的不同就是说话的声音。刘铠一个激灵惊叫起来:“皇叔,那不是堂婶。”
话音未落,他突然想起,他俩是夫妻,一向亲近,换了个人堂叔会不知道?
堂叔——战功彪炳的梁王,堂婶——异族族长,义兄——吐蕃怀化郡王,暗夜里的窃窃私语,满园子的神秘脚步声。。。。。。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是同谋。至于他们图谋什么,刘铠浑身毛皮发炸,来不及深想,拔腿就想跑,却被刘仲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
他想惊叫救命,却发现刘仲用吐蕃语叫了一声,严虔等人也被侍卫们像赶鸭子一样赶进了花园里。
刘铠垂下乱舞的手脚,声音带上了哭音:“皇叔,我什么也没看见。”
“看见了又怎样?”
刘仲莫名其妙,他一直以为刘铠知道自个的事。
难道他想造反?难道他已经胸有成竹?看见了又怎样!不同的语气演绎让刘铠筒子欲哭无泪,小命不保矣。
刘仲将他拎到亭子里,指指安佳:“她叫安佳,是你堂婶的远方表姐。”
呃?就这样?刘铠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
刘仲看见侄儿一脸疑问,奇怪道:“怎么啦?我不想让你喝破安佳的身份,阿奴今天去找云丹了。”
光明正大去找奸夫?不对,堂叔都知道的事,那就是光明正大想谋反。刘铠终于得出结论,战战兢兢问道:“他们想干什么?”
侄儿问的这么直接,刘仲有点懊恼要解释这个:“你知道的,云丹想她了。”
啊?刘铠越发觉得堂叔诡秘之极,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堂叔纯良憨厚?
“堂叔,你就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你们要干什么?”
刘铠心一横不跟刘仲打哑谜了。
“好端端的死什么?”
刘仲莫名其妙。
刘铠见他死不承认,大着胆子试探:“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好啊。”
刘仲很爽快。
刘铠愣住了,看见玩的不亦乐乎的弟弟,总算良心发现:“小铁。”
“小铁,要不要跟你皇兄回宫?”
刘仲好声好气的哄刘铁。
刘铁正玩得高兴,一口回绝:“不要。”
刘铠蒙了。晕乎乎的走出梁王府,半天爬不上马,最后是送他们出门的一个吐蕃侍卫将他抱上马背,裂开白牙咕哝了一句。如果刘铠听得懂肯定气炸肺,白巴说的是“绵羊一样的汉人”
。
刘铠回过神来,拼命打马飞奔回皇宫,找到正在御书房里的刘珉,喘着气报告:“父皇,父皇,皇叔要谋反。”
他忘记了,刘仲要是想谋反怎会放他离开。
刘珉手中的笔哆嗦起来,厉声喝道:“说清楚。”
刘铠将自己这两天的推论一五一十的告诉皇帝。随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松懈下来;“竖子,蠢材。”
刘铠还以为骂刘仲,附和道:“是啊,他还放我回来。”
说完他也觉得不对劲,声音小下去。
刘珉在儿子脸上画了两撇胡子,没好气道:“蠢材是说你。”
他嘟嘟囔囔:“皇叔皇婶很奇怪的。”
刘珉叹口气:“当年是我耽误了他。”
后来他一查,得出结论,那个陆星汉压根是想将陆尘翼对阿奴的心思斩断,顺便为侄女出气,才怂恿皇帝下了赐婚旨。那时候在他们眼里,阿奴与刘仲已经是两情依依了,否则怎么会大老远跑到战场上看他,两人经常鸿雁传书。刘仲没事就叫人往成都捎东西,有一次还指使上了皇帝。但是这样大大咧咧从不避忌的堂弟让他感觉很放心。
陆秀秀红杏出墙,虽然阿仲不计较,改嫁的又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刘珉还是不爽,当他们皇家是死人么?加上那个空心美人陆熙熙乱没眼色想让女儿做太子妃,已经成了京城笑柄。皇帝这些年对陆家很不待见,奈何陆家势大,有时候他也只能敲敲边鼓罢了。不过陆尘翼他始终压着不让他从云梦泽调迁,还偷偷下令将那出《游园惊梦》改成各地不同方言的杂剧四处演出。闹到最后连破落贵族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陆尘翼,据说他前几年娶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也许是觉得身份太低,那个女人的诰命陆家一直没有上表申请。这个消息让他小小的快意了一下。
刘珉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加进了自己的演绎结论,最后说道:“你那堂婶族里是女子为尊,可以娶好几个男人,吐蕃那里的风俗有一妻多夫,所以云丹,阿仲他,咳。。。。。就这样了。”
后来他想想,这样也好,身上背着这么大一个丑闻,阿仲以后就任由他捏圆捏扁,顺便还可以通过他遥控吐蕃那边。阿仲憨厚,还算爱国,总不会帮助情敌,吃里扒外。加上那个阿奴再生不出孩子,只有一个残疾的女儿,他也不会有妄想。自己这两年身体开始差下去,若有个万一,还指望他日后扶助太子。
而刘铠筒子呆若木鸡。
原来这就是女子为尊的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