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砚看不惯她讨好别人,尤其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转身就走。
唐昭乐感觉赵瑾砚又生气了,都不知道他气什么,道:“阿砚,等等我,再帮我吆喝呗。”
赵瑾砚没心情,大步走出花巷,再走出柳巷,道:“你看,这街上不都是人。”
闻言,唐昭乐好心情全无,站在赵瑾砚面前,质问:“你是不是看不起女子!”
“没有。”
“说谎,你明明很嫌弃,是不是也嫌弃我?嫌弃我走进这样的巷子,还带着你一起,所以你生气。可你别忘了,我们本就是陌路人,你没资格嫌弃我!”
赵瑾砚垂眸腻着他,眼眸越来越冷。
“你可以嫌弃她们,我作为大夫不能嫌弃,且,她们要不是实在有难处,谁愿意来这种地方,你看男子有来这种地方谋生的吗?没有,究其缘由,就是男子活路多,女子没有,但凡女人有一点退路,你信不信,这花巷也不会这么多人。”
赵瑾砚冷哼,道:“你倒是有悲天悯人之心,你能做什么。”
“是,我这样的蝼蚁确实不能做什么,即便是点微薄之力,我也要为我的信仰踏出一步。”
说完转身。
气呼呼的转身。
她好像说了大话。
还有,嫌弃她就离她远远的啊。
两人好似头一次起争执,赵瑾砚看着转身的唐昭乐,没有立即跟上,心里有气,也被她的话给说散了。
她说,即便是微薄之力,她也要为她的信仰踏出一步。
她,叫他想起过往的自己。
自己也有一腔热血,义无反顾的时候,如今他怎么忘了当时的初心。
小小的身影走在人群,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她耀眼,不自觉迈出步子跟上。
人来人往,赵瑾砚不吆喝,唐昭乐喊不出口,看到布桩,驻足,叹气,她生什么气,她本就是乡下人,嫌弃就嫌弃,转身,气不过三息,重新朝着赵瑾砚的方向走,走到他面前,牵起他的衣袖又朝着布桩走。
赵瑾砚看着这只手,虽难看,可真不讨厌,反而觉得,这只手比那些长的好看的,更高贵了。
布桩的生意没有年前好,这会儿没人,唐昭乐看了看铺子,对着老板道:“老板,扯布。”
“来了,姑娘请随便看看。”
唐昭月看了看铺子里的布匹,门口的是粗布,里面,五颜六色的是绸料,丝料,她先朝里面走,用手触摸,好东西就是不一样,摸起来触感都不一样真舒服。可想而知穿身上是有多舒服。
老板道:“姑娘买什么样的布?”
唐昭乐道:“门口的粗布,给他挑两个适合他的颜色。”
老板应道:“好嘞。”
看了看赵瑾砚,通身气质穿的粗布长衫,倒像个读书人,挑了浅灰色和靛蓝,扯出来问:“这位公子,你看这两颜色如何?”
赵瑾砚自然看不上这样的衣料,比他府里的下人都不如,随意的点头道:“就这吧。”
老板点头,开始扯布,唐昭乐道:“老板,长衫。”
闻言,老板笑着道:“看的出来,这位公子的气质就是个读书人。”
唐昭乐道:“再给他找两双鞋。”
“好。”
唐昭乐自己的鞋都露着脚趾尖尖,虽没有太明显,可也明显是鞋小了,她没想着给自己买任何东西。
这些赵瑾砚自然看在眼里。
老板扯好布,给赵瑾砚找了合适的布鞋,唐昭乐想了想,还是不够,又道:“老板,缎料的扯一身。”
缎料贴身舒服,做里衣合适,价格比绸缎便宜,没办法,谁叫她买不起绸料。
老板继续去扯布,走的时候,又买了两个绣绷子,和老板不要的边角料,回去学绣活用,又买了针线。
一个背篓满满当当,付钱的时候到底花了二两银子,这些本就是赵瑾砚辛苦赚的,花了也是应该,可药钱就差的更远了。
深吸一口气,鼓起脸,又呼出,当真是有解不完的愁事。
到了午时,唐昭乐带着赵瑾砚去小摊上吃东西。
赵瑾砚看了看不干净的摊位,没有立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