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乐饭后,给人清理了手,叮嘱三日不要碰水。
夜里给人再煎一遍药,重新把了脉,道:“董大夫叫你去一趟重新把脉,你看什么时候去?”
“后日吧。”
“明日你还去后山?”
“嗯,还差一步木刺。”
“可你的手?”
“没事。”
唐昭乐再次正视眼前人,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不怕吃苦,道:“面粉没了,明日我给你送饭。”
赵瑾砚想一下,要翻山,不好走,道:“明日我回来吧。”
“哦。那兔子?”
“走前我给你弄好。”
“好。”
两人相互商量,越来越融洽,全然不知,普通夫妻便是如此相处。
日落而息,日出而作,日子平平淡淡。
今日是赵瑾砚早起,宰兔子都没叫兔子出一点点声响,等唐昭乐醒来,兔子肉泡在盆里,伴着血迹,她赶紧做饭。
外出劳作大早上就是白米饭,蒸上肉和腌菜。
没办法,家里就这个条件。
赵瑾砚有什么吃什么,没挑剔,吃完便就带着农具走了,今日还带了弓,装备不少。
唐昭乐先浆洗衣服,遇到邻里邻居照常说会儿话,回家之后,再清理兔肉,和兔皮,一个早上,也是忙着,没闲过。
中午又是红烧兔肉,又是煎药,又是做饭,忙的不可开交,感觉比过年还忙,等赵瑾砚浑身泥巴的回来,手中又有一只猎物,这次是野鸡。
今日唐昭乐不比昨天兴奋,再来几次她都要习惯了。
忙去打水,给人洗手,道:“洗手吃饭。”
赵瑾砚点头,手上有几道竹子划开的伤痕,还有一根小刺扎在手心,断在肉里,很是不舒服,问道:“可有绣花针?”
唐昭乐问:“在怎么了。”
赵瑾砚摊开手心,道:“手心有倒刺,有点难受。”
唐昭乐一看,还真是,忙转进屋,之后拿着针出来,帮人挑刺,看着这双劳作的手,才仅仅两天就糙的不像样。
握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挑破倒刺上的皮肉,好一会儿挑出倒刺。
不说心疼,就是觉得她家穷成这样,他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居然也不走,还愿意吃苦耐劳,若是找夫君,合该是这样的吧。
缓声问道:“下午还出门吗?”
“不去了,已经弄完了,得空过去看看就成。”
“阿元呢?”
“一样,他看一日,我看一日,偶尔打猎也挺好。”
唐昭乐点头,道:“那也成。明日初五,迎财神,你看家里可要迎一下。”
赵瑾砚没好气道:“家里都穷成这样了,你不迎财神想要穷死吗!”
唐昭乐脸一红,羞恼成怒就要动手打人,赵瑾砚一侧身,没叫人拍到,反而弯起了唇,露出笑意,如冰雪融化,如沐春风。
“家里揭不开锅是为了谁啊。”
唐昭乐没好气道。
埋汰人也不是该往伤口上撒盐。
赵瑾砚正视道:“你照常过日子就成,米面没了就去买,没有菜也去买,我用不着你如此省钱,就为一口药。”
能不为一口药吗?这条命就靠着药找生机。
唐昭乐转身去灶房,不理会赵瑾砚,药钱,和吃食虽然哪样都重要,可现在没银子,穷!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家里就没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