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微亮,唐昭乐是被冻醒的,睡惯了两床被子,少了一床,不是一般的冷,早早的便起了床,走出房间,外头有阴冷的风,伴着小雪。
她赶紧跑厨房,先生火烧热水,暖暖身再说。
因着家中有外人,她时不时出来看看,想知晓人醒了没有,直到米粥煮好人都没出来。
听到咳嗽声,她赶紧去看自己爹爹。
进了唐宋时屋里,唐宋时正准备起身,伴着沉重的咳嗽,唐昭乐眉心皱起,忙上前道:“爹,外头冷,又下雪,别起身了,女儿去端粥来。”
唐宋时握住唐昭乐的手道:“乐儿,爹放不下你。”
唐宋时当即红了眼,将唐宋时扶好道:“爹说什么胡话,放不下刚好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女儿。”
她将人扶着躺下,又重新把脉。随后松开手,将桌子放在床边。
一如昨日,在屋里吃,可今日,唐昭乐是喂自己的爹喝粥。
她从小懂事,这份懂事,自然因着环境而来,加之爹爹平日教导,她的心智高于同村之人。
唐宋时再吃不下,当着女儿的面也得吃完,一如唐昭月当着唐宋时的面乖乖吃过早饭,她要吃的好好的,叫自己的爹爹安安心心的。
他知晓父亲执着什么,不放心什么,又怕自己叫父亲遗憾而去。
灶间多余的碳,唐宋时放进暖炉,准备好,给父亲暖着手。
照顾人习惯,这些,都是平常之事。
之后得空才想起,家中还有一客人。
便又转去杂物间,推门进去,屋里的人一动不动躺着,似乎还在睡,可这时候还在睡会不会不对劲。
昨天她想着自己留厚被子,薄的给他,因着他有大氅怎么也是暖和的,不曾想,那大氅好好的叠放在一边,她真想不通,他不冷的吗?
“公子,你醒了吗?可要吃早饭?”
人没动静,她又近前,男子闭着眼,睡的不安,身体微微着颤,唐昭乐赶紧伸手,探他额间,好烫!
赶紧拿起大氅,帮着盖上,嘴里道:“你这人都不会照顾自己的吗?知道冷怎么也不会把这大氅盖着。”
唐昭乐赶紧去打水,冰凉的水浸上帕子,敷上男子额间,男子冷的一抖,幽幽睁开眼。
唐昭乐道:“你着了凉,着烧,可难受?”
赵瑾砚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睁开眼,是陌生之地,想到昨日,面无表情,不说话。
唐昭乐见状道:“粥还热着,先吃些,一会儿我给你煎药。”
说完转身出了屋子,没多久,就端着两个碗进来,一碗是温水,一碗是白粥。
她先端温水,扶起人道:“来,先喝水。”
赵瑾砚是要喝水,昨晚渴的厉害,就是没水,这会儿,有温水,扶着碗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