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这不还在呢,他强娶沈家女去……做妾室?”
“真是嚣张啊。”
“也不看看自个是什么模样。”
文帝青着脸,眼神瞥向李政,一句话打断了朝臣的议论纷纷:“此事,楚王有何看法?”
李政咬紧压根,心知手下最得力的一个文臣是保不住了,硬着头皮回答道:“刘之引贪污受贿、以公谋私,刘遇强抢民女、仗势欺人,证据确凿,理应从严落,夺官抄家,以儆效尤。”
文帝转头对大理寺那头道:“依律落。”
是的,大魏江山虽姓李,却不是任何事都李家人说了算。大魏律法严谨,文帝登机后,《永德律》有五十三条格,官吏犯下的罪,无论是公罪还是私罪,皆有不同的判刑原则。
简单说来,就是大理寺说了算。
李政不由看一眼当下实际管着吏部的李莳。
大理寺少卿,章毅,便是这回半制举考试之后,破例新提拔上任的。
李政一向简单的脑子此回倒是想到了关键。
不过即使想到这层,他当下也不敢说出来。文帝的御下之术向来走的都是蜿蜒曲折、反反复复的线路,最终是谁也瞧不出来,他究竟是看中了哪位皇子继承大业。
就比如他,宁州起事时他得到密信,本以为是他父王要命他领军镇压,哪知父王最终却是用了李晤。但李耽被打压后,户部却又漏到了他手中。
总之,整个朝堂被文帝轻轻一搅,浑水之中,就谁也摸不到那条鱼了。
嚣张的刘家落难,此刻,站在朝堂之中的工部尚书郑尚书不由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听了自家四郎秘密得来的风声,这些时日以来是夹着尾巴在做人,甚至抹开脸面与往前得罪过的官员亲近,暗中道歉,否则,今日这大理寺上呈的,怕就是他了罢。
正在庆幸之时,上却点了他的名:“郑尚书。”
郑尚书脊背凉,强忍颤抖,“臣在。”
文帝问道:“流民的居所之事办得如何了?”
宁州起事一事原本是被人压着没报出来,可经不住当地受过战乱的流民往京城涌,近日来大量流民聚集在京郊风餐露宿,导致长安城安危难治,文帝便下令工部改建些城中废弃的建筑用于他们居所,而后方便统一管辖。
可这位郑尚书空有其表,是个没甚做工程能力的人,只能听凭下属们的主意。
郑尚书心虚回道:“已有五处居所腾出来了,可以容纳三百人。”
文帝对城中安危异常重视,又问道:“分别在哪?”
郑尚书一时却是回答不出来了。
文帝再问废弃的建筑被改了哪些地方,郑尚书更是一问三不知。再问手下郎中,亦有些支支吾吾。
这一下,人们便就开始回忆起了前工部尚书沈时华了,那位尚书不止对每个工程了如指掌,还能说出一二三个选址缘由、改造的目的,就连手下的郎中和员外郎也个个能力不俗。
可怎么就一年之内,全数病故了呢?
朝堂上,萧衍冷冷扯了下唇。
有人这么快就将手伸到沈家二房。
大理寺的人直接去了万年县县衙拿人,刘之引被捕,万年县的县令机灵,赶忙将沈时秋送了回去。
梁太医到沈家回道:“沈二老爷中了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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