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
万俟谦头枕在椅背上,阖着眸子,闭目养息,“什么时辰了。”
“接近子时了。”
万俟谦淡淡的嗯了一声,神色憔悴,长长的睫毛下,青紫痕迹显而易见。
夏风低声道,“陛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万俟谦皱眉,“说。”
夏风抿了抿唇,弯着腰道,“昨日谭夫人的生辰宴上,安王为八贤王求娶谭家嫡女,谭家嫡女当场拒绝,而且跟八贤王比武下注这提出下注的乃是魏大人。”
万俟谦闭着眼睛,手指轻飘飘的敲在扶手上,“怪不得今晨又有人参魏行知的折子。”
夏风停顿片刻,“魏大人总共赢了三十多万两白银她给秋生分了十二万两,孝敬给皇上。”
去别人的生辰宴赚一圈,把这满程的官僚太太的嫁妆底细都给坑的渣都不剩。
万俟谦不甚在意,“由着她去吧。”
倒是他的那两个皇弟,打上了谭家的注意,谭家虽然没落了,可谭家长子还在边疆手握兵权。
“这谭家的女儿,倒是有意思。”
万俟谦轻笑一声,转而问道,“魏行知这五日都去干什么了”
“这”
夏风神色僵硬,“这两日跟秦家小公子走到颇近。”
果不其然,万俟谦的脸色唰的黑了,他给她放假,是让她好好歇着,她跟秦常辰混在一处做什么,怎么培养感情吗
“皇上息怒,魏大人后日就该回宫了。”
夏风连忙补了一句。
万俟谦半睁着眼睛,“朕生气了吗”
夏风嘀咕了一句,“您这不开心不都在脸上写着吗”
万俟谦从椅子上起身,兀自走到床边,脱了外衣倒在床上,一脸不悦。
两日后,魏行知如期回宫。
静默的御书房内,万俟谦轻敲着龙椅扶手,眸光有意无意的略过魏行知的脸庞,“魏卿这几日在家歇的可还好啊”
魏行知颔,“托皇上的福,一切都好。”
“是啊。”
万俟谦勾了勾唇,“听说魏卿在谭府赢了不少银两,才献出十二万两白银,魏卿是不是有点贪了”
魏行知心底一个咯噔,她匆忙下跪,脑子转了个弯,“皇上,臣献出十二万两白银是为充盈国库,剩下的才是孝敬给皇上的,皇上的暗卫营吃穿用度不都要银子吗”
她就知道秋生靠不住,什么过命的交情,一转眼就给自己卖了。
万俟谦手指整理着衣袍,头惬意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明明暗暗,“既然魏卿这么由诚意,那朕就收下了。”
魏行知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得,从官僚太太那里坑来的三十多万两真金白银,全都进了万俟谦的口袋里。
“是是是。”
可偏她偏还得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万俟谦看着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底郁结消散不少,“魏卿为朕着想,朕赏魏卿点什么呢”
魏行知双目一亮。
万俟谦自顾自的道,“真金白银未免俗气”
“不俗气不俗”
“那就赏魏卿一副,朕的真迹。”
万俟谦拾起桌上一副狂草递给李多宝。
魏行知卡在喉咙眼的话,差点没噎死自己。
她要皇上的真迹做什么,别说那副狂草是自己教的,就单说这幅狂草是能卖还是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