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楚的,但他只得隐形、不得露面,也不能坦然承认,必须躲在暗黑里窥视。这人是谁?就是对江公主得而不得、恨大徒弟黑炭头横刀夺爱的师父。他用东北那家中常供的大仙,祖传下来护家的保家仙——蟒仙,完成了对房、江二人梦境里的惩罚。
先说房无依的梦境:
黑暗里,没有月光;夜空,伸手不见五指!天上也没有星光,只有黑如锅底的夜空!
但惨白的夜空勉强可以看见路径的弯曲。几位黑衣人来到了房无依的家里,一袭黑氅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仿若那日本忍者。几把钢刀直下,是要将床上人斩杀被窝。
房大师可是有少林武学在身的家伙,有不客来袭,他在梦里瞬间秒变大侠。身体可以凭空上升,穿过街区杂乱无章横架的电线。
他在干嘛?他在追击贼人!
“大哥,蒙脸么?”
一个声音在他身畔问?
“不用!我是兵,对方是匪,正大光明,光明正大,怕他个啥呢?”
他坚定而又自信的回答!
“兵器带不?例如飞爪、铁镖、铐子啥的?”
“更不需要,那只是普通捕快的玩意儿,咱有拳头。史上最牛、最原生态、也最趁手的武器。随带随用!”
说完,他的身子自空中平移,手在前,脚并直,打横夜空,尽致快地飞了起来!
下边的房屋、街道、河流、水塘子,皆往后瞬移。穿过一片山林,他降落在了一座小山头上……
贼人三五个,满脸都藏在夜行衣的帽套子里,除了依稀可以辨明他们的身高胖瘦,是男是女?可不好辩别!
窜高、伏低,飞檐,走壁。一路追击,来到一座山岩旁!
一官古坟,突兀在前!圆穹拱顶、前有一座石碑。几个黑影一闪,隐没其中……
粲粲粲,怪笑如夜枭嘲讽,暗夜里听来毛骨悚然。
一个森冷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欲进此门,先得跪下!”
“我去,你家房爷跪天跪地跪爹娘,跪祖师,没听说还要跪你这已经腐烂百年,虫蚁乱爬的老怪物……”
“忤逆不孝的无知小儿,焉敢对本尊不敬,真是狂妄至极?”
既尔另外一个声音笑道,“呵呵呵,那就去死吧!”
一句空洞得恍若天外的声音传来,难听得犹如刀刮锅底。
一把枯如老树杈子的手,搭在了房无依的左肩上,没有温度,只有冷凝。配合着“去死吧”
的恶毒三字,声到手到,像是仅凭一掌之力,就可将房大侠按塌半扇身子!
“吧”
字刚落,房无依左手已经闪电般扣住了那只枯手,右肩下陷,非常自然地泄了袭来的力道。之后往上一耸肩,右手按实了那只枯手,一个抢背摔,枯手的主人犹如断线的风筝,往坟头后的断崖下坠落。
一声惨叫,化为空谷中若断若续的惨呼声音,直往深谷底处坠落下去。伴随的还有滚动的山石、土块!好半天都听不到落底的声音!
“算你狠,咱们择日再战……”
“爸,你怎么躺地下了呢?做噩梦了哇?”
儿子小海龙被尿憋醒,他要穿堂去里间的卫生间撒尿。儿子一开门见自己的老爸从床上躺倒在了地上,满头虚汗,是以有此一问。
那床,已经连席梦思带床帮子,全与地板来了个全接触。
特么的,我,我这是做噩梦了么?!躺在地上的房无依抹了一下满额头的汗习惯性地看了一下表,时间指向凌晨:4:24。咦,这是啥梦?
他坐回床边,回想那梦中的情景,居然历历在目,记得非常清楚,而自己的全身,已经是布满了汗水。儿子上完厕所回来,见他在床边呆,叨咕了一句,“爸,再睡会儿吧,别着凉了!”
可他的脑海里,依然是刀剑铿锵、拳脚飞舞。他记得自己以一挡五,直杀得对方节节败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