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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上,两艘货船正在逆流行驶。
脱下巡长制服的张安平,走进由船舱,打量着被胖揍了一通的五名货主,对负责审讯的李伯涵道:
“招了没?”
李伯涵道:“还没招——他们一口咬死自己是晋绥军的人,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共党!”
张安平打量着这五名“共党”
,冷笑道:“晋绥军那边都透漏消息了,说共党买了这条生产线!李伯涵,我教你的刑讯方式你都忘了吗?所有的共党死有余辜!打死没事!”
有了张安平的这道命令,李伯涵立即跃跃欲试起来,示意孙大浦道:“去找钳子来!拔指甲!”
张安平嘀咕道:“我这人心善,见不得人受罪,欸,何必嘴硬呢?”
说罢又出了船舱,几名被绑起来的货主激动的大喊,但声音直接被张安平无视。
李伯涵这一次将五人分开刑讯,没多久就传来了惊动的惨嚎,除了船员们吓得瑟瑟抖外,假扮过巡警的一众“劫匪”
,却恍若未闻。
这一次李伯涵刑讯了半个来小时,身上沾着血迹的他从船舱里匆匆出来,找上在夜色中吹着颇具寒意江风的张安平。
“老师,他们……可能真的是晋绥军。”
李伯涵的神色慌:“他们每个人都报出了其他人的职务,不大可能是共党伪装的。”
张安平闻言皱眉:“不可能!情报是从晋绥军的钉子那里传出来的!根据我推测,应该是晋绥军故意泄露给钉子的!”
“他们既然故意泄露情报,怎么就傻乎乎的自己撞上来?不对!继续审!”
李伯涵硬着头皮又折回了船舱开始第三波审问。
张安平自然知道这都是真的,但演戏就得演全套,总不能直接就信了吧?
这五人也算是倒霉,正好被用来练手。
李伯涵第三次的刑讯又持续了半个小时,五个人都被他收拾的昏了过去,且其他问题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一堆。
再一次找上张安平,李伯涵苦笑道:“老师,他们确确实实是晋绥军的人!我们这次捅娄子了!”
张安平神色阴沉道:“我们被耍了!”
李伯涵提心吊胆的问:“老师,怎么办?”
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有替罪羊一说,深怕主刑讯的他被当做替罪羊交出去。
张安平阴着脸,目光冷冽道:“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灭口吧!”
李伯涵一惊,道:“老师,要是灭口了,就没回头路了!”
他的话像是提醒了张安平,张安平缓缓松开拳头,思索一阵后道:
“这一定是党务处的算计!”
“这消息就不是晋绥军故意泄露给钉子的,而是他们故意泄露给我们的,故意让我们和晋绥军起冲突,借晋绥军之手给我们添堵!”
“如果我们杀人灭口,党务处会想法设法让晋绥军找到是我们动手的证据!”
张安平说到这,和颜悦色的朝李伯涵说道:“伯涵,这一次多亏了你提醒我!要不然我就着了党务处的道了!”
“敢算计我!党务处,咱们走着瞧!”
张安平咬牙切齿。
自己老师的和颜悦色让李伯涵心惊胆战,他强忍着恐惧表示这是自己该做的,说话的同时,他脑海中正进行着头脑风暴,思索如果被张安平丢出去当替罪羊该怎么做。
“去船舱,把他们都带过来,我要和他们摊牌!”
张安平似乎没有让李伯涵当替罪羊的心思,直接安排了起来,李伯涵闻言暗松一口气。
五名被折磨的异常凄惨的晋绥军军官被带了进来。
有人意识朦胧,但看到李伯涵后,还是惊恐的喊叫:
“我不是共党!我真不是共党!我是晋绥军后勤部采购专员林中越!我真不是共党!”
张安平揉着脑袋,一副头疼的样子,站在张安平身后的李伯涵见状,小声说:
“老师,实在不行,您把我交出去吧?”
“放屁!这事是冲着我来的!也是我一手负责的!钻了全套是我张世豪脑子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