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浓慌忙放手,感觉自己握了一截滚烫的烙铁。
太尴尬了。
尴尬得想钻地洞。
再抬眼看到面前男人手背掌骨都根根凸起,阴鸷着眉眼看她,眸子里若住了个蛟龙,凶狠的朝她咆哮,那样子,似想一口把她吞了。
“谁让你动的?你不动,我也按不到。”
沈意浓低头,没什么底气的回答。
萧寅焕看着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口气就哽在心头。
她长得很好看,纯稚嫣然,乖乖巧巧的模样让人很难生起气来,特别此刻,这话软糯带着嗔怪,很无辜。
“你按住了不是还看得挺仔细?”
沈意浓:”
………”
“我没看。谁爱看?”
萧寅焕眯着眼睨她。
沈意浓决定改变策略,这个男人跟个大魔头似的,他武功好,还有两个拔刀等在一侧的暗卫护着,她即便给他一刀,那两个暗卫估计也能抓住她。
可惜了,要是她那把枪还有子弹就好了,枪是她四哥给她防身的。
她的子弹都拿来打狼和老虎了,那几头狼和老虎都是她拿枪射杀的,她会跆拳道,学得不甚认真,三脚猫的功夫。
她都那么无礼对这个男人了,他也没有要杀她或者掐脖子什么的,其实已经很好了,她看过的穿越小说,很多男的一上来动不动就掐脖子。
沈意浓尴尬的把那没电的防狼电棒扔了,看一眼某人黑着一张脸,眸子里杀气腾腾,她眨了眨眼睛,星眸像注了一汪春水,“这位公子,我不要你玉佩了,就是你能不能带我出这座山啊?”
出山要紧,玉佩可以徐徐图之。
那双眸子里被明晃晃的阳光映进暖色,含着期待,一张精致的巴掌小脸,让人不忍拒绝。
萧寅焕敛眸看一眼自己腰腹,压下丹田的燥热,瞧着眼前那双期盼的眼神,无情说出三个字,“不可以。”
听到萧寅焕说出不可以三个字,沈意浓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这森林里太恐怖了,有山蚂蝗(水蛭)吸血的,那东西软趴趴的,又黑,有吸盘,看上去就让人犯惊悚,可恶的是,昨晚上沈意浓还被两个山蚂蝗爬在腿上吸,她今早上天亮时脚痒得难受,等低头看到那两个因为吸了她的血而肚子硕大的软体动物,差点晕过去。
她还得一面惊恐一面掉眼泪拿树枝将那蚂蝗从自己腿戳下去。
她的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她急切想离开这个森林,玉佩可徐徐图之,先保命。
她回公寓时还没来得及换下自己的及膝短裙,就被迫穿越到这里,这地方没有河,她两天没喝水了,她觉得她要晕了。
听到萧寅焕那句不行,沈意浓听到自己心里希望破碎的声音。
“为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想杀我的人?”
沈意浓欸一声,“我不是把那木棍扔了吗?都说了不是要杀你,你武功那么好,我怎么会那么不知好歹。”
还挺会强词夺理。
萧寅焕懒得和她说话,拿起自己的剑就要走。
他肯定她不是什么杀手了,没武功,那眸子水汪汪的像一捧清泉,也不敢杀人,靠近他那么好刺杀他的机会,愣是一次没出手,只是不痛不痒的威胁。
还是拿一根破棍子,简直笑死人。
现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估计他不带她出去,她能在这把自己渴死饿死,根本不用他费心,不过他能闻得出来,她被赤焰鸩蛇咬过,而赤焰鸩蛇能解他身上寒狼毒,她的血有用,他是一定会带她走的,只不过她过于胆大包天,每次在他底线反复横跳,他想吓吓她。
见萧寅焕拿起剑就走,而且走得头也不回,冷漠无情,在萧寅焕与沈意浓擦肩时,沈意浓朝他喊了一声,“喂。”
萧寅焕脚步不停。
“把一个那么善良的姑娘丢在这,你良心不会痛吗?”
萧寅焕嗤一声,“噢,良心那东西,我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