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生终于明白了哑巴婆婆为何会突然激出自己的本命灵兽,并非是出自于对自己的试探,而是为了与自己进行语言上的交流!
沉吟了片刻,夏生并没有顺着对方的话头继续说下去,而是笑道:“如果婆婆不介意的话,可以将所有灵兽都展示给我看看,再将陶先生的本命灵物告知于我,如此,我才能知晓婆婆在对阵陶先生之时,究竟胜率几何。”
“那又如何?本座已经说了,婆婆不擅战事,即便我们能够克制姚之谦所身怀之灵物,也是不可能将其战胜的。”
夏生笑了笑:“不会战斗不要紧,因为不论是对敌之策略,战中之习惯,均是可以后天养成的,如果婆婆不会,我可以教你啊。”
这是夏生第一次没有对哑巴婆婆使用敬称,因为他对哑巴婆婆之尊敬,是始于其智慧与年纪。
论及对灵物的理论研究,他不如哑巴婆婆。
但论及对战之经验,她不如夏生!
令人意外的是,对于夏生这般狂傲之言,哑巴婆婆并没有显得恼怒,而是借由其本命灵兽之口,毫不拖泥带水的,对夏生说了一个字。
“好!”
随着这一声应诺,接下来的几天,在夏生的生活中,除了担水、泡泉、练剑、吃饭、睡觉之外,又多了两件事情。
其一是读书,读《灵器杂论》。
其二便是教哑巴婆婆战斗技巧。
说起来的确有些不可思议,论年纪,哑巴婆婆比夏生九世加起来还要大,论修为,哑巴婆婆更甩了夏生无数条街,但在对战当中,夏生却偏偏成了她的老师。
而偏偏这两个人都没有觉得这样的“师徒”
关系有何不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不知不觉,夏生已经于书院后山闭关修行了整整一个月了。
按照一开始与唐子安的约定,也差不多到了该出关的时候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唐子安一次也没有来后山看望过夏生,而且对后山的封禁令也严格地执行着,在这期间,所有书院学生、教习、院士,都不准出入其内。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夏生在后山闭关的一个月算是完全与世隔绝了。
虽然还不至于山中方一月,世上已千年这么夸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夏生的确对于外界一应信息都闭塞了。
也不知道在这一个月期间,春秋书院中生了什么新的变化,更不知道不句山外的京城又生了哪些大事。
墨渊查出家姐身死的真相了吗?杀害秦二爷的凶手抓住了吗?最关键的是,关于老爹的下落,善堂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
夏生一概不知。
好在,这样的境况即将结束了。
今天的夏生比往日起得更早了一些,天光刚微微亮,他便从帐篷中走了出来,然后拎着水桶走出了玄圃园。
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夏生就打着水回来了。
很显然,今天的他并没有在灵泉中修行,也没有练剑,因为他已经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回到玄圃园之后,夏生并没有去打扰尚在休息的哑巴婆婆,而是将那本已经被他翻旧了的《灵器杂论》放到了木屋的大门口,然后轻轻抬手拢了拢衣衫,将夜幽剑一丝不苟地挂在了腰间,随即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玄圃园。
很快,夏生便来到了后山通往主峰唯一的出口处,随即脸上不自觉洋溢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朝阳的暖光洒在山口处,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斜影,显得有些寂寥。
原来唐子安已经等在那里了。
见到夏生从后山走出来,唐子安不禁在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眼中也露出了如朝阳一般和煦的笑意。
“看起来,夏教习此番闭关,大有收获啊!”
夏生慢步走到唐子安身前站定,笑道:“劳驾唐院长在此等候了。”
与一个月前相比,夏生显得更加削瘦了些,脸上的棱角也更加分明,更关键的是,在他的身上,多了一股无比凌厉的气势。
那是剑势。
唐子安作为剑中尊者,一眼便能识出夏生身上隐而未的浩然剑意,不禁关切地问道:“看来夏教习已经将浩然剑领悟完全了?”
夏生谦虚地摇了摇头:“要说完全,自是不敢当的,最多算是,略有小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