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话说到这里时,浑身都有些颤。
那年,他八岁。
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孟修远对她母亲造的孽,他清清楚楚记在脑子里。
如今回想说出,心脏就跟针扎似的疼。
如果当年他不是八岁,而是十八岁,那他就算是拼了命也会把他母亲带走,只可惜,那年他实在是太小了,他自己都还需要被人照顾,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罪。
当年的事情被他这样说出口后,孟修远气急败坏,上前就想揍孟今砚想让他闭嘴,却被孟捡先一步阻止,“他妈的滚开!”
“老东西,我哥说的不过就是个事实,你倒是气急败坏上了,搞笑,你到底在破防什么?哦,你应该是怕了,毕竟你这人要面子,要是别人知道你本质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你肯定觉得完蛋了,自己都暴露本性了。”
眼看着他还想冲过来,孟捡眉眼一凛,人狂躁了不少,“还有,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你要是敢动我哥,我分分钟让你见阎王!”
见他人已经气得不成样子,孟今砚勾唇笑了,他语调淡淡的,“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介意我妈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我也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强迫给锦虞抽血。”
“我更知道你觉得我会步你的后尘,脑袋上戴着个‘绿帽子’,但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你不相信你老婆,但我会无条件的相信我老婆;你怀疑你儿子是孽种,但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像个男人一样找出证据证明我老婆是无辜的,她是被陷害的;而不是像当年的你一样软弱无能。”
此时此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叫孟修远无法面对,当年叶菀难产,他悔不当初,但尽管如此,一切都还是晚了。
因为,他救不活一个死人。
他也没有办法弥补一个死人。
但只要想到当年她光着身体,和那个男人相拥在床上的画面是真的时,他就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那样睡。
所以,嫉妒掩盖了他的理智。
如今,在面对孟今砚的时候,他虽然有愧疚,但愤怒大过愧疚,尽管孟捡挡在他身前,但他还是猩红着一双眸子冲孟今砚大吼。
“你当年才八岁,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你以为我没查?我查了,那个视频里的人就是你妈,多方技术人员都有证据证明,那视频是真的,并不是弄虚作假。”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的确不是我的骨血,法明珠当时给我看了亲子鉴定,孩子不是我的,是那个男人的,证据都明摆着了,你还想我怎样?”
对于他此番大吼,孟今砚只出了一声冷笑,“这话,你骗骗你自己就得了,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妈,那证据你会自己去找,而不是假手他人,你说你查了视频是真的,那你知道那些技术人员都是法明珠的人吗?法明珠给你看的亲子鉴定,你觉得那就是真相吗?还是说,那本就是你心里的真相。”
“你这个人的软弱是骨子里自带的,你大概是觉得只要我妈身上有了这样一个‘污点’,这便能掩盖掉你三番五次出轨的丑恶罪行。”
他这话完全戳中了孟修远的肺管子。
男人怒目圆睁,“你胡说八道!”
孟修远这话是咆哮出口的,声音很大也很尖锐,孟今砚怕锦虞被吓到,主动起身和她换了个位置,换完位置后,他给了顾风一个眼神。
“我胡不胡说八道,证据能证明一切,时隔十九年,那些能找到的,不能找到的证据,我都给找了过来,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在这之前,我就说一句话,我妈是无辜的,真正不清白的,是你的两个情人。”
孟修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清白的是……”
这次孟捡没让孟今砚浪费口水和孟修远多说,他双手用了点力,直接把身前的男人推开,下一秒,他脸上挂着恶劣的笑,语调懒散。
准确地说,是讽意直白。
“意思就是说,像十九年前那种极限大片,你的小三小四才是熟练的老手,呵,你都五十多岁了,你不会还以为自己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