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公子,小的这就推你去浴房。”
茗童麻溜的,推着长风轮椅,往浴房走。
嗯,太臭了,得快点。
听风阁便设着单独的浴房,丫鬟们,已经在大浴桶里,准备好了热水。
浅乳色的热水,散逸着袅袅氤氲之气,水面上,还飘着些许的玫瑰花瓣,散着淡淡的清香。
玫瑰花瓣是茗童特别交待的,大公子的身上,实在是太臭了,他的这点自作主张,大公子应不会生气。
长风看到花瓣,秒懂。哎,连茗童,都嫌我臭了,这臭得,确实有些离谱。
他促狭心起,抬袖闻了闻,“茗童,我是不是太臭了,连你都……”
“啊!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茗童把头手,摇得都旋转起来,一连声的否认。
“撒些花瓣,只是,只是好看些。”
“哈哈哈哈……”
瞧着茗童的囧样,长风哈哈大笑。他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大笑了,这一笑,只觉郁闷在心的那团浊气,烟消云散。
他不再逗茗童,“好了,帮我除去衣服,放我到浴桶里便可,不用在这里侍候了。”
“得嘞!”
茗童应了,退到浴房外候着。
沐浴这种事,长风从六岁起,就自己搞定了,从不假手丫鬟。再说,他只是腿瘫了,手没瘫。
更衣完毕,闻着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长风赶脚重获新生一般。
回到书房,长风看着空空的书架,大书桌上,除了一方砚台和一方镇纸,空空如也。
云氏后来虽派了人,来重新修整听风阁,却没有给书房,填上书籍及文房四宝等。
呵呵,懂的都懂。
那镇纸和砚台,还是因为太重,长风疯魔时拿不动砸,这才幸存下来。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抚上那方砚台,细细抚摸过砚台上的每一处雕纹。
他记得,这是七岁那年,他考中秀才后,母亲送与他的。
这方砚台,是母亲花费了老大的劲,才寻到的顶级砚石,后又重金聘了砚石雕刻大师,精心雕刻打磨成的。
这方砚,每一缕雕痕,都深藏着,母亲对他满满的爱护和期望。
他从小酷爱读书,他居住的地方,总是垒着满满的书。可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的心,竟有些抽抽的疼。
“茗童,我的那些书,还有那些书稿呢?去了何处?”
“大公子……”
茗童嚅嗫了一下嘴角,到底是不敢说。
“你实话说吧,我,我又不责备你。”
长风说得风轻云淡,可言语里的落莫,却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是,公子。”
茗童酝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大公子,那年,那年之后,您心绪极不佳,尤其是看到书籍书稿,便控制不住的疯,砸物件。
侯爷瞧了几次,说道是这些东西不能留,留着会害死你。
便吩咐了下人,把你的所有的书籍以及书稿,搬出去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