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云家世代忠良,两代帝师,一直兢兢业业,如何去做这不忠不义的事。再者,可有什么证据,证明臣妇有不臣之心。”
云氏话语虽轻,但语气坚定,让德武帝更坚信,这背后,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起那举报之人,他牙根痒痒,tmd,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呃……德武帝语迟,挖证据的人还没回来,这让他怎么说呀!
“启禀皇上,御林军的蒙副将求见。”
近侍李德顺,踏着小碎步进来禀报。
“宣。”
少顷,一名身着金甲的将军,霍霍进来,正是御林军的副指挥史蒙正。
行过礼后,蒙正双手呈上一只黄檀木的盒子。那盒子雕工精致,只是陈旧些,在边缘角落,还有一丢丢未擦干净泥土。
云氏一瞧那盒子,心马上沉入谷底。
那盒子,她太熟悉了。想不到夏侯文渊,真的是背后捅她刀的人。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与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本以为该情深似海,现在看来,真就是个笑话。一个,痛彻心扉的笑话。
“禀皇上,微臣奉旨,果真在太傅府桂花树下,挖到了这个,请皇上过目。”
云氏正自悲间,蒙正已向德武帝复命。
李德顺颠颠的跑过去,双手接过木盒,转呈到一边黄花梨的大案上。他从袖中摸出根细铁丝,对着木盒上的锁眼一阵捣鼓,只听“啪”
的一声轻响,那把黄铜锁,开了。
他又细细的查验了一翻,确定无甚机关毒药之后,这才捧到德武帝前,“皇上,请过目。”
德武帝捡拾起盒子内的笺纸,眼神不经意的瞟向跪着的云氏。
云氏并未表现的慌张,相反,眉梢眼底,还有一丢丢被冤枉了的小委屈,眼窝内蓄着些水意,将落而未落。
这模样,搞得武德帝,都有一丝丝的负罪感。
那笺纸,陈旧黄,显得有些年头。墨迹倒是尚未褪色,甚至还有淡淡的墨香和药草香,这可是极高档的墨,才会有的。
德武帝认真的阅着笺纸上的内容,可通篇看完,就没有一个字,有谋逆的意思。相反,这是一篇祈文,是祈求大梁国泰民安,海清河晏的。
结尾处更是提及,愿损自身十年阳寿,换大梁长治久安。
呜呜呜呜,这哪是谋逆,分明就是大大的忠。德武帝在心中,把那举报之人,连带着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亲切的问候了个遍。
“云氏,你瞧瞧,这可是你之物。”
德武帝把木盒子往前推了推,向云氏问话。
云氏略微抬头,去瞅那盒子,无奈大案桌太高,她又跪着,看不真切。
李德顺眼力见可足,他端起盒子,离云氏近了些,但又不敢靠的太近,怕她穷途末路,暴起毁了重要证物。
云氏也做戏做全套,细细看了一翻,这才应道。
“回禀皇上,这确是臣妇之物。不过,这是十多年前的旧物件了,在出阁前夕,臣妇写了几句吉祥话,放盒子里,埋在闺房窗外的桂花树下。
时日久远,臣妇都差点忘了,不知今日,怎地出现在这里。”
呃,这个……
德武帝语塞,他总不能当面承认,他冤枉了云氏。
不可,他是明君,怎么会冤枉好人呢,是那举报人,对,是他是他就是他,这笔账,他还得找他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