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文渊尬笑了一下,“是为夫的不是,未顾韵娘周全。李福,快传府医过来,与夫人诊病。”
迟来的关怀比草贱。云氏意味深长的挑了下嘴角。若不是她已知了夏侯文渊的渣行,自己可能又被他骗了。
府医这次,来得很及时,不到刻钟,便站在了荣禧堂正屋。
望闻问切,一番诊治后,府医道:“侯爷,夫人无大碍,受了些风寒,吃两剂疏风散热的药便好,只是……”
“只是什么?说个话磨磨唧唧的。”
夏侯文燕见府医欲言又止,开始叭叭。
府医眉头微皱,内心开始疯狂吐槽这大小姐。还是那么粗言乖张,一丁点大家闺秀的范儿都没有,怪道在京圈贵女中,风评那么拉,几次议亲,都没被相中。
“只是夫人生产时,伤了身子,得静养些时日才好,且静养期间,最好勿忧思操心为宜。”
“真的!”
夏侯文燕的兴奋是一点掩饰都不带的,她蹦跳起来,跃跃欲试。
“嫂子要静养不宜操劳,这么说,她的管家权,是不是得交出来。”
呃……
云氏及跟随而来的赵嬷嬷等人,面面相觑,吃相太急太难看了。
有想过他们会高兴,没想到会这么高兴。但是,也只是高兴个鸡毛。
侯府在云氏进门前,便只剩个空架子。进门就让她掌中馈管家,不就是图用她的嫁妆,给日渐势微的侯府填窟窿续命。
这些年,云氏真往里搭了不少。大到侯府翻新修缮,小到日常一饮一食,一杯一盏,都是云氏所出。
对了,就连夏侯文渊顶顶恶心人的,养外室的花费,也是坑蒙拐骗云氏的。
对于云氏宠大的嫁妆来说,虽只是小钱,却是屎壳郎爬脚面,伤不了人却恶心死人。
呵呵,还真是好日子过久了,以为这些,都是侯府的家底了。
云氏本想只避开这几日,让夏侯文渊往别地筹那笔赔偿,却不想他们想的真多。
也好,趁此机会,把侯府这赔钱的烂摊子还回去,省得日后,还得费些心思。
“文燕,怎么说话呢。韵娘到底是你长嫂。不过,韵娘,身子骨要紧,这些年,你操劳侯府,确实辛苦,放手歇一歇,好好将养身子,才是大事。”
人老精,鬼老灵。
夏侯老太太明上是斥责女儿,实际却是让收回管家权的事,板上钉钉。
“娘,女儿没错,府医都说了,嫂子不宜再操劳……”
夏侯文燕还待再继续说,却被夏侯文渊一把扯住。老侯爷没的时候,她还极小,对这个长兄,她是有些怕怕的。
赵嬷嬷虽知云氏搞这么一出,也是想抽身烂摊子,可她心中有气,不想让他们这么容易得逞。
“大小姐,小姐虽病着,可下边的人,却好好的,管家的事,无妨。”
夏侯兄妹闻言,脸色瞬间比吃屎还难看。
尤其是夏侯文渊,6梅梅还在京兆尹的牢房内吃苦。听说屁/股都被打烂了,若不及时医治,那腿估计得废。
这事,真真拖不得。
且夜长梦多,子安是梅梅之子的事,此时不能泄露,窃贼加外室之子的身份,对子安的前途杀伤力太大。
还是筹钱赎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