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溜烟的跑没影,读书去了。侯月不知内情,只当他是内急,且瞧他那样,想是粑粑快拉裤裆里了,忙好心的道。
“四弟,茅房在那边,你跑错方向了。
“噗嗤!”
知内情的云氏忍不住笑了。
自上次后,瞧着寻幽能安下心来好好读书,她已大感欣慰。
今日虽背不完千字文,但能背出三百多字,进步已是不小。长风那样的孩子,可遇不可求,她就没指望,寻幽如长风一般,只是想起长风,心中难免惆怅。
“四哥,你别怪花花给你难看,不激一下你,你怎会下决心把书读烂。要怪就怪,就怪,就怪夏侯子安这外室子,对,就怪他,四哥你有啥怨气,就撒他头上,还有……”
莳花的心声在继续,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溜溜的。
“月儿,去看看幽儿,别出什么事了。”
云氏不再理会莳花的叭叭,她不放心寻幽这傻小子,派了养女去看看。
“是,母亲。”
侯月应了,她还寻思着,给寻幽送点纸去,寻幽方才拉得急,十有八九没带纸。
侯月刚走,流香便步履匆匆的进来,一进门便道:“夫人,幽哥儿是怎么了,方才火急火燎的跑了,别不是有什么事吧!”
“别管他,对了,是不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是,回禀夫人,方才,大小姐回府了。还有,侯爷也回来了,此刻,他们都在老太太的荣禧堂。”
大小姐,是夏侯文渊的幼妹夏侯文燕。
云氏生产前,她回了老家酉阳祭祖(其实是去的6梅梅处陪产了)。
她是老太太老蚌怀珠,所生的幼女,云氏进门时,年方两岁。
当时,因为老太太年龄大了,精力不济,她过门后,小姑子夏侯文燕,几乎都是云氏带大的。
所以,云氏与夏侯文燕,虽名为姑嫂,却实为母女。
接理说,夏侯文燕已年过二十,早该出阁嫁人了。
可夏侯文渊想用妹妹的联姻,为自己的仕途寻些助力,夏侯文燕也一直想攀个高枝,便在婚事上,要求极高。
无奈,侯府虽然地位甚高,但毕竟底子薄,人丁不旺(要不也不会指望唯一胞妹去联姻),年轻一代中,夏侯家族,就只出了夏侯长风一个翘楚。
长风惊才绝艳,是可振兴侯府的最佳人选,只可惜小小年纪,便因意外,落下神坛。
这些年,侯府在云氏嫁妆的补贴中,还算光鲜亮丽,但城中的那些达官贵妇,眼光毒辣,岂有看不出忠义侯府的劣势。
各大名门望族,讲究的是强强联合。
侯府劣势明显,夏侯文燕才华平庸,虽相貌清秀,但在一众大家闺秀堆里,并不出众,就这,她自己,还非高门嫡妻不可,因此,夏侯文燕,在京城上流贵族的仪亲市场中,并不具优势。
从她及笄开始,云氏便积极为其相看,但两兄妹,瞧得上的,人家具婉言拒绝,有意与侯府结亲的,他们不是嫌人家门第比侯府低,便是嫌人家穷,长得不好看,总之,各种理由挑刺嫌弃。
于是,在高不成低不就的挑挑拣拣中,夏侯文燕,耽搁成了老姑娘。如今已过二十,亲事还未定下。
莳花又喝了半壶奶,奶嗝还没打利索,听闻夏侯兄妹回府,撇了撇嘴。
“哟,我这小姑姑终于回来了。我记得,上一世,娘亲为她择了一门好亲,可她偏想嫁与田国公家的嫡次子。
田小公爷虽长得好看,却是个如假包换的花心大萝卜,贪色好淫,心理还极变态,屋里的通房侍妾,常有非正常暴毙。
在京城贵族圈中,风评并不好,不,是很差。
娘亲极力阻止,又阴差阳错下,小姑姑未能嫁进田国公府。
小姑姑怀恨在心,认为是娘亲坏了她的好事,见不得她好。
之后,便全不念及娘亲对她的恩情,与6梅梅夏侯子璇狼狈为奸,处处给娘亲设陷。
夏侯子璇能独占娘亲全部嫁妆,把娘亲赶出侯府,小姑姑这个内应,可没少出力。
娘亲你要小心小姑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