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再养着江家,一个子儿都不给江家留下。”
石存山快六十岁了,头白了一大半也给江宁跪下,两账房先生跟着跪了下来。
石存山含泪说:“三小姐,说句不该我说的话,江家这样对您和夫人,确实太过分。”
还说:“如果不是您和夫人,江家早就散了。”
“我原本想着,做完今年就跟您和夫人请辞。”
“我的这把老骨头越来越不灵光,这两徒弟也都带出来了。”
“随便您留下哪一个,都是管账的好手。”
“但我今天不想走。”
“我想留下来当着江家人的面,给您和夫人说几句公道话。”
两账房先生一条心,跪着说:
“三小姐,我也要留下,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话,您和夫人在江家太苦了。”
“三小姐,我这辈子都记您的恩情,大雪天里,素不相识也给了我棺材钱,帮我葬了我那已经死了两天的爹,您还收留我,让师父教我管账。现下,我也要留下来,帮您向江家人要个说法!”
江宁被感动,而又格外执着。
她扶起三人,说:“出去时碰见了江家人,就说我让你们去宜新饭店拿下个月的花销钱。剩下的事我自己能对付,不用担心。”
“三小姐……”
“一会儿我从江家出来,再安排你们的去处。”
说完。
江宁就离开了账房,去姆妈院里坐会,等着江家人来找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