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问到:“怎么了?”
母亲惊恐的声音传来:“我们已经到家了,我从窗子里看到市的那个姑娘,真……真的在咬人。哎呀,我刚才忘记跟他们交代一声了。这可怎么办啊!”
我好不容易稍微安下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来,连珠炮似说:
“爸妈你们听我说,你们先把自己照顾好,如果有能力再考虑帮助别人。仔细听好:家里能接多少水就接多少水,如果有新鲜粮食蔬菜先吃,免得会坏,然后东西省着点吃。”
我把自己能够想起来的所有注意事项都讲了出来,想了一下又接着说:
“我不知道这事儿最后能闹多大,但先准备好吧。这两天我们多联系,你们在家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接你们走!”
父母这会可能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比较严重,父亲接过电话说:
“你别担心,我跟你妈饿不着,家里除了刚才市买的东西,早上也新买了不少菜肉,还有一些粮食蔬菜、水果,冰箱也满着呢。我们楼顶上的菜地还有菜。你也先照顾好自己啊!”
我想起自己老家住的是6层的楼房,但从农村出身,对土地有着极端情感的父母曾经从山里挖了大量的黑土,铺在房顶上形成了一块大约1o米*1o米的菜地,各色易成熟、不需要深扎根的小菜种了不少。
于是我回到:“好,我一定会让自己好好地,你们一定等我回去!”
正说到这里,听筒里面传来父母家中杂乱的拍门声,夹杂着女人凄厉的呼救声。
我又一次汗毛倒立,赶紧又加大音量叫到:“别开门!别开门!”
电话中父亲急切的声音响起:“沈丁香你等等!”
片刻后,我听到他在电话中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然后他颤抖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我从猫眼里看到,隔壁的老张在……咬他老婆”
我的心一沉:疫控中心的推断成真了!变异已经在小城市,甚至农村开始了!
我闭着眼睛,对着电话说:
“爸,老张的老婆你出去也救不了了。新闻里说了,只要被咬就会死,然后会变成老张那个样子。你跟妈好好休息,在家好好待着,如果你们那里也闹得厉害,救援可能再也没有了。”
然后,我简单的对父亲说了一下新闻专访看到的内容,父亲闻言沉默良久后说:
“好,我们听你的,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这两天我们两个感冒了,都有点低烧,我们正好在家休息养养精神。”
我闻言不由得一怔:自己也在低烧,那我会不会也有变异风险?
家里也没人懂医学的事情,我怕他们担心也没多说,就再次交代他们多存些水,而且保证,我一定会回去接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最后约定保持联系后,我挂掉了电话。
愣了一会神,听到窗外传进逐渐增大的嘈杂声响,车辆喇叭声、人群叫嚷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
想到现在出也出不去,我烦躁的心情无法平静,干脆关了窗户,让噪音少一些。
烧似乎又严重了些,我撑着去了厕所,本来想存一些清水备用,但出租屋里除了几个饮料瓶也没别的容器。
不一会,身体越来越难受,仿佛从身体内脏开始冒火,由内而外煎熬着我。
没多久,似乎置身于火海的灼热感觉甚至让我难过的开始呻吟,打开莲蓬头,就用冷水对着自己冲,但十二月冰冷刺骨的凉水也无法浇灭难捱的热痛。
我用最后的力气,手脚并用,半撑着身体爬到床上,然后打开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瓶的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往床上一倒,终于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