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
“再看吧。”
吃完面,宝宝又以要消食为由,瘫在沙发上rua了老孙头很久,直到沈时安给龟龟洗完澡哄他睡下,下了楼,才将老孙头从魔爪下解救出来。
夜幕降临,小区的街灯路次亮了起来。
经过这一遭,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还有幸存者的家庭陆陆续续亮起了灯。
星星点点的点缀着小区的夜晚。
“要不你睡我的房间吧,楼下的客房没有收拾出来。”
沈时安道。
如果沈时安赶她走,她反而可以厚着脸皮耍赖要留下来。
可沈时安这么温温柔柔的问她要不要留下来休息,宝宝知道自己不能点头。
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起身,浮夸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挤出个笑来:“原来都这么晚了,我和老孙头玩的太开心了都没发现。”
“那我回去了。”
少女一步三回头,戏精上身,吸着鼻子捏着嗓子:“安安,我会想
你的~”
沈时安笑着回应:“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参加局长的葬礼吗?葬礼见。”
宝宝怔了怔,重重点了点头:“葬礼见。我一定会去的。”
*
峄皋和刘雯回到警局之后,依旧尝试了一下,将在社区里发生的事情上报,可只要内容涉及到副本就会被自动屏蔽。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么多人蒸发了是事实,上头也派人来调查了。
可不论哪个方面收集来的线索,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绝不是人力可为的。“
事情不知被用什么样的方式压了下去。
沈时安接连关注了几天的国内外新闻,都没看到相关的报道,也猜到了一二。
他想,在掩盖消息的过程里,或许这个神秘的系统也参与了其中。
光靠国家机器也是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巴的,而系统既然能赋予人幻术类的技能,那想要篡改人类的记忆或者认知,也不是办不到的事。
三天之后,警局为老局长安排了葬礼。
葬礼当天,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沈时安给自己和龟龟都换上了纯黑色的西装,开着车到了东郊的墓地。
遵照老局长的遗愿,他和自己的妻儿葬在了一起。
葬礼的规格十分简朴,墓碑上空空如也。
峄皋说,如果无法写上真实死因的话,那不如就这么空着吧。
雨滴落在石板小径上的声响遮盖住了隐隐的啜泣声,沈时安揉了揉龟龟的后脖颈,哑着嗓子道:“给局长爷爷鞠个躬。”
龟龟听话的鞠了个躬,抬起身时,看到爸爸依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久久未起。
警局内部还有属于他们的祭奠仪式,沈时安带着龟龟先行离开。
但他没有离开墓园。
在这场突然降临的恐怖里,死去的大多数人都葬在了东郊的园区里。
向工作人员打听过后,沈时安找到了孙晚和孙黎的墓碑。
孙晚和孙黎没有其他亲人在世,墓地是慈善组织捐赠的,在园区里只占了小小一个角落。
墓碑旁种着一颗石榴树,夏天枝叶郁郁葱葱的,蝉鸣阵阵。
沈时安在两人墓前静静的站了片刻,将两人的合照放在了墓碑前。
照片里的两人永远定格在了最开心的那个夏日。
“谢谢。”
沈时安淡淡道。
这场残酷的游戏里,每一个个体的死亡都是引导着他们走向最后胜利的星星。
从墓园离开,沈时安一眼就看到了盘腿坐在他车前盖上的易维安。
沈时安:“……”
易维安眼力极佳,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喜滋滋的朝他挥着手。
龟龟老成的叹了口气:“爸爸,龟龟终于懂了你为什么让龟龟多读些书了。”
走到车前,易维安开门见山:“你考虑好了吗?”